單飛暫時未答,只是道:“煤不止地表這點,以我所見,地下還有很多。”
石來點頭,他身為摸金校尉,常在地下出沒,當然知道這點。
眾人譁然,趙一羽已叫道:“那我們不是能挖出來當柴禾燒了?這比柴禾好用得多。”
“不但能燒,還能挖出去賣。”
田蒲本來一直默默跟隨,見狀意識到商機,他畢竟是世族出身,遠比趙一羽這些鄉野漢子見識要廣闊得多,“這東西……恩、是煤——比干柴要好用的多,城裡多需,田家塢在河北頗有人脈,若是得張宗主等人開採後,田家塢……幫手去賣不成問題。”
田蒲畢竟是田家塢的人,一切當然還是為家族考慮,聽單飛說這裡煤的礦儲可能很多,知道這是讓人眼饞的買賣,怎不動心?
可他感覺自己在收復黑山軍一事上並沒有出什麼氣力,暗自沮喪。知道這件事插一腳要徵得旁人的同意,這才語氣委婉。
單飛對當代生意經雖不精通,可知道這東西光挖出來遠遠不夠,還得有渠道銷售才能支撐諾大的需求,田家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得田家塢鋪貨,自然順利很多,微笑道:“本要依仗田家塢的能力,還請田兄儘量幫手。”
田蒲不住口的應允,對單飛很是感謝。
單飛望向郭嘉道:“開採這裡的煤礦有我和石來一幫人幫手,去賣如今也不成問題,不過曹司空能否允許還需郭大哥開口,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很多事情沒做過,但對其中的貓膩卻是清楚瞭解。
煤礦眼下雖未成為國產資源,但只要一面世。國家機器怎會不注意?
他那個年代這些資源都是收歸國家所有,如今百廢待興,曹操為首的曹氏集團怎會對這種肥肉視而不見?
只要國家機器一個命令下來,沒有人買,你這些煤自己燒著玩嗎?
資源必須置換才能最有效的轉化為可用的資源。
這裡面的問題實在太多太多,單飛知道攪和進去的麻煩,直接將問題丟給了郭嘉。
張飛燕、田蒲二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都是有些懇求的望向了郭嘉。
“郭大人,這件事情……”
“的確會有問題。”郭嘉緩緩道。他沒單飛這般的經營頭腦,但對人情世故實在太過了然。這裡煤礦的煤一到各個郡縣,或者許都、或者鄴城,那無疑會引發不小的轟動。
百姓為這種新型燃料振奮。但有頭腦計程車族豪強當然都認為這採出來的煤和金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酒色亂人意,珠箔動人心。
利益一出,最先搶奪的當然是勢力雄厚者,曹操身邊能人不少。家族更多,近的曹氏、夏侯氏、遠的那幫如於禁這種老兄弟誰不會眼紅?
一有人眼紅心熱,如果分不到利益。事情就會變得複雜太多。
郭嘉見到張飛燕、田蒲的期望,轉望遠遠處那些飢餓交迫的黑山軍百姓,終於笑道:“好的,我來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眾人均是大喜。
單飛再不遲疑,趁熱打鐵教黑山軍如何開採煤礦。
開採煤礦當然沒有這麼簡單,無論探明儲備、尋找煤脈,甚至開挖礦洞都要有很高的技術含量。
單飛沒采過煤,可畢竟算是個地下工作者,又肯思考專研,再加上石來一幫摸金校尉更是他得力的幫手,做事簡直是如魚得水。
摸金校尉的裝備,自然是如今世上最好的探測工具。
讓單飛很是驚喜的是——摸金校尉的工具只比他想的要全,甚至還有幾種他都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洛陽鏟、短柄鋤這些工具在摸金校尉口中本不是這個名字,但單飛使用起來絕對得心應手。
探明煤礦儲備的方法和他尋墓室方位雖很有差別,但總算有共通之處,在地質勘探中,探明儲備是用鑽探的方法,而在盜墓中,定位是使用洛陽鏟。
這兩種方式其實都是透過取土樣的方式來計算判斷地下的情況。
用洛陽鏟打眼下去雖不能和探測墓室般知道煤礦的厚度,但大致範圍總是不差。
單飛和一幫摸金校尉同時動手,只用兩天的功夫,幾百個眼就打了下去,單飛已經大致勾勒出礦脈走向,和石來等人反覆協商挖掘的方法。
這對石來等摸金校尉算是個新難題,不過這幫人倒斗的次數比蓋房子可多得多,對各種情況並不陌生。
朱巖等人更是各抒己見,很快找出最好、並行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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