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但竟沒再說些什麼,石來卻是失聲道:“單兄,你說什麼?”
田元凱更是心中一沉,不等發問,就聽縣衙內腳步聲響,于禁走出來,只是橫了眾人一眼,大步的走出院衙。
曹純隨後走出來道:“曹司空請諸位入衙一敘。”
眾人互望一眼。不再多說什麼,緩步入了縣衙。
田蒲、梁寬等人自知資格不夠。都是忐忑的留在院中,扯著脖子看著縣衙的動靜,晨雨這次卻未入內,只是看著院中柳楊,不知想著什麼。
曹操坐在梁縣令的位置,見眾人前來。緊鎖的眉頭略有舒展,突然道:“文遠,聽於將軍說,你說‘圍而後降者不赦’的軍規,要改改了?”
衙內倏靜。
眾人沒想到曹操開口就是這個問題。田元凱、梁縣令難免惴惴,單飛心中微有擔心,張遼上前幾步,躬身道:“回司空,末將的確這麼認為。”
“為什麼?”曹操並不惱怒,只是淡淡反問。
“當初軍規立時,本是不得已而為之。”張遼沉聲道:“可如今時已不同,民心思安,再說袁氏兄弟仍踞河北,各地官員都在觀望間,若再以從前鐵血駕馭,只怕反增激變。如果司空這時展寬恕之道,袁氏已崩,有心之人只想另尋歸處,知司空不會怪責,定如風吹草偃,多有歸附,司空大人不戰屈人之兵,才為平定河北之道。”
張遼本是沉默少言,但這刻少有的侃侃而談。
郭嘉一旁讚道:“文遠說的極好。司空大人,奉孝亦是這般覺得。”
梁縣令、田元凱本對二人不算熟悉,但聽兩人為其打算,都是心生感激。
曹操沉默片刻,轉望單飛道:“單飛,你如何來看?”
田元凱、梁歧一聽,心中均想——原來曹操真的信任單飛,不然何必聽取他的意見?
單飛心中微有困惑。
他和曹操不過見過一面,曹操這般問他,竟然似對他真的器重,究竟所為何來?
只是因為曹棺?
不過單飛知道有機會當不能錯過,瞥了田、梁二人一眼,緩緩道:“單飛對張將軍、郭祭酒所言很是贊同。只是感覺……”頓了下,見田、梁很是緊張,單飛笑道:“如能給早些歸順朝廷的官員些許獎賞,說不定河北官員歸順朝廷的心意會更加的急迫。”
眾人均是暗自點頭,心道袁氏遲早玩完,若是不罰,還有獎賞,只要不是死腦筋,誰會和曹操硬抗?這個單飛真的很有見地。他們倒不知道單飛不過是效法企業鼓勵制度調動下河北官員的積極性。
單飛本是提議,暗想這又不用花他一文錢,你曹操能聽就聽,不聽的話,心中只要有點念頭,就不會再想著去罰梁縣令、田元凱了。
這種討價還價的方式本是談判的技巧,沒想到曹操竟然沉吟良久,轉望田元凱道:“閣下可是田元皓之兄?”
田元凱本有分忐忑,一聽曹操所言,立即道:“不才正是。”
曹操緩緩點頭道:“令弟當有大才,聽聞當年曾建議袁本初趁孤和劉備徐州交手時,襲取孤之許都?”
田元凱額頭冒汗,立即躬身賠罪道:“還請司空大人恕罪。”
曹操喃喃道:“當初袁本初若用田豐之計,勝敗難數,孤也不見得會坐在這裡,世事不過一念之差,也算玄妙。”
田元凱不知道曹操的心意,那一刻背心都是汗水。
他當然知道當權者很多時候的決定。亦在一念之間!
“不過兩軍交戰,本是各為其主。”曹操緩緩道:“孤只是可惜袁本初斬了田豐。”頓了良久,曹操問道:“只是閣下為何能到了此間?”
田元凱心中凜然,立即將和單飛結識一事講了遍,當然主題不是田家塢四處亂竄,而是早有歸附之心。但苦於無門,只是聽單飛所言才堅定投誠之心。
他為人考慮的周到,暗想單飛會做人,對他細枝末節的篡改絕不會斤斤計較。
曹操聽田元凱來到涉縣的目的,只是看了單飛一眼,皺眉又道:“烏桓人怎麼會來此地?”
田元凱立即又將今日發生之事詳細說了遍,當然還是本著大家對曹司空都想念得緊,又得單飛深明大義、不辭辛勞的忙三忙四擊敗烏桓人。總之就是兩個原則,單飛很有功勞。他們很有忠心。
曹操聽到“冥數”兩字時,微皺了下眉頭,向郭嘉看了眼。
郭嘉只是點點頭,卻未說什麼。
這個動作雖是細微,單飛一見就已猜到——郭嘉、曹操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