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臉色蒼白,忍不住抬頭向天上望去。
天正明。
晨雨一雙眸子也是清澈分明,清楚道:“如今都知道老妖祭酒死在五天之內,這幾天正處於晦朔之交,根本沒有月亮!就算是今晚月亮都是很淡,你告訴我,你怎麼能借月色看到兇手的臉?”
珠兒臉色如土。
眾人微怔,面面相覷,忍不住抬頭望天。
如今尚是白日,月未出,但眾人聽晨雨說的自信滿滿,不由將信將疑起來。
單飛心中微震。
他只想著幕後之人是誰,卻沒想到晨雨細心如斯。晨雨說的正是天文學的道理,每個月的確是有幾天看不到月亮的。
詩經有云——風雨如晦,雞鳴不已,亦是說的這個道理。
一想到晨雨守著七夕一晚就等著牛郎織女星相遇,單飛感慨中帶分感動,沒想到她對天文竟然也是無師自通。
“答不出來了嗎?”晨雨望向趙一羽道:“聽你所言,你應該是今晨聽到老妖祭酒的死訊,想必是從這個珠兒口中得知?”
趙一羽駭異這女子的心思周密,可終究不想撒謊,緩緩點頭。
他就是聽珠兒說單飛殺死了老妖祭酒,這才急急趕赴老妖祭酒所住之地,聽到單飛之名,他心中凜然,恨不得將單飛手刃當場,只是顧忌晨雨的武功,這才假意將郭嘉請來,隨即通知了山中兄弟,暗想山中高手不少,難得的是除張火鳳外均在,還有宗主張飛燕,他不信制不住單飛,不過他從未想到晨雨竟然敏銳如斯。
珠兒在說謊?
趙一羽雖然還不明白究竟,但聽晨雨說的有理有據,內心實則早有些懷疑。
見趙一羽點頭,晨雨立即道:“那這幾天為何沒人發現老妖祭酒的屍體?珠兒,你為何今晨才說起這件事,你那幾天去了哪裡?從老妖祭酒那裡到這裡。不用小半天的時光,你不要告訴我們說你迷了路。”
她劍法犀利,但若論心思縝密,只怕比劍法還要高上幾分。
她少說,但不代表她不明白!
不然她也不會輕易看穿單飛的心思,更知道單飛的心意。
珠兒聽晨雨質疑。一時間臉色慘白,根本說不出話來。
懶洋洋那人淡淡道:“房中無打鬥的痕跡,說不定是兇手收拾了房間,帶走了老妖祭酒的屍體,本想湮滅證據,事後又將老妖祭酒的屍體放回來,不過是向黑山軍示威。至於月色一事嘛,珠兒當時極為慌亂,肯定記的不太清晰。順口一說,細節有錯又有何奇?”
他輕輕幾句就否定了晨雨的質疑,聽起來竟然還是很有道理,眾人難免又是將信將疑起來。
單飛皺了下眉頭,感覺這人絕對算是厲害的角色。他暗想晨雨心思細密,觀察敏銳,但恐怕鬥口並不擅長,本待上前。卻被晨雨一把拉住,就聽晨雨道:“你也在撒謊!”
懶洋洋那人怔了下。眼中精光一閃,卻仍淡淡道:“姑娘何出此言?”
“他叫什麼?”晨雨轉望趙一羽道。
趙一羽連在晨雨手下吃癟,搞不懂晨雨為何總是問他,半晌才道:“盧浮雲。”
晨雨看了趙一羽片刻,喃喃道:“你沒有撒謊。”她秋波一掃,從眾人身上望過去。眾人只感覺這女子雖是蒙面,但絕對應該美貌非常,但見那清澈如水的眸光落在身上時,很多人都是垂下頭來,一時間竟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那秋波竟似一眼能看到他們內心深處一樣。
晨雨終於望向盧浮雲。緩緩道:“我知道你在撒謊,你也知道珠兒在撒謊。”
盧浮雲本是懶洋洋的神色,聞言神色微僵,“這裡不是姑娘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地方。你若真以為憑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恐怕黑山軍不會容你。”
眾人默然。
蔡青角突然緩緩走了出來,一直到了晨雨面前。
單飛見他猙獰的模樣,心中微凜,早守在晨雨身旁。
晨雨只是看著蔡青角不語。
蔡青角並未迴避晨雨的目光,淡淡道:“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忘了和所有人說。”
“你要說什麼?”遠處的黃龍皺眉道。
蔡青角有些醜陋的臉上露出絲笑意,“我幾天前見到老妖祭酒的時候,他正在卜卦。”他驀地說出這麼一句,所有人都是不解他的意思。
晨雨看著蔡青角的雙眸,問道:“卜的什麼卦?”
蔡青角沉默許久,“他說他有點心神不寧,只怕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因此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