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滿是森然,如利劍般,面無表情,淡漠如冰。冷冷的說:“誰敢阻擋,死。”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楊和渾身一顫,不由地鬆開了手。
安月君轉身離去了,一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夫人真的在那?”楊和看著遠處,嘆口氣,問道。
“不在。”齊天放搖搖頭,轉頭看向他,說:“難道你讓他在這等死嗎?”
一陣緊密之後,楊和點點頭,說:“也是。”
“與其讓他在這等死,還不如讓他懷著一份希望尋找。”齊天放言語裡有著對他的欽佩,這樣痴情的男子,上天一定會眷顧他的吧。突然神秘一笑,“況且,那不是有個世外高人嗎?以安月君那樣的執著,如果找不到,肯定會交戰這座山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還怕那個人不出面?”
原來,他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楊和好幾日未舒的眉頭,終於鬆開了,露出了笑意,輕輕的說:“齊少爺說的很對。”
看來,一切還有希望。
葉溪倩慢慢地醒過來,觸目即是一幅山水畫,幾乎佔了整面牆,清秀靈韻中中多了幾分磅礡氣勢,一筆一畫都恰到好處,看著看著,心便會沉靜下來。
這邊一張木桌,上面簡單地擺放著茶几,四張木椅,左邊的牆上掛著斗笠,蓑衣,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東西。但。隱隱飄來的空氣,很清新,有種青草混著花香的淡雅之氣,沁人心脾。頓時,讓人心曠神怡。
是哪?
“你醒了。”平板有聲音,帶著幾分柔和,讓人感覺很舒服。
葉溪倩轉過頭看過去,只見門口站立一個穿青綠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飽滿的額頭矍鑠的眼神,削瘦的臉蛋,長長的鬍鬚,頭髮簡單的扎著,看起來很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緩緩地走了進來,步伐輕盈,走到她面前,開口:“女施主,感覺怎麼樣?”
“你是……”葉溪倩疑惑地說,女施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樣稱呼的人都應該是修行之人,看了看他, 正有這種味道,忙說:“謝謝道長的救命之恩。”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無需道謝。”道長搖搖頭,說道。
“請問這是哪?”葉溪倩疑惑的問道,這 ,離月家堡有多遠。
“清風山,貧道去河邊取水時,才發現了你。”道長慢慢的說,眼神裡有著和藹卻又聖潔的光芒。
葉溺愛倩心一驚。他什麼意思?莫非發現了什麼?於是,晃晃頭,站起身,說:“再次謝過道長,我也該走了。”
“女施主,你想多了,貧道已不問世事,所以,女施主不心驚慌。”道長似乎發現了她心中所想,不大卻聚光的眼睛裡帶著睿智的光芒。
葉溪倩呆住了,隨即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怕道長笑話,我已經多日未見我的夫君,很想早點見他。”
“女施主無需著急,你只需靜靜養傷,他自會來尋你。”道長仿若洞悉一切的說。
“可是……”葉溪倩猶豫,下不定決心。
“如果女施主好好休息,腳傷自會好大半。”
“什麼意思?”葉溪倩心一顫,湧起一股害怕,輕輕的問:“什……什麼叫好大半……”腳不能好了嗎?
“言盡於此,女施主也該好好休息了。”道長笑了笑,笑得霧靄,詳和,定人心神。
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葉溪倩呆呆的坐在床板上,面無表情,但,眼底卻是深沉的悲哀以為害怕,眼睛一滴滴地滑落,身子不停的顫抖,一直想著要見他,那種想要見到他的渴望快要將她逼瘋了,可是、這一刻她猶豫了,還配得上他嗎?這樣的她,他還要嗎?不、肯定會要,可是,她會在意,會介意。臉上已經破了相,難道連走路都不能正常嗎?她好害怕,怕見到如天神般的他,她會自卑,好自卑。
如果回首,卻從未後悔,當初的瘋狂。
怎麼辦?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突然,想起了道長說的一句話,他會來找她。不、現在不要讓他看到,現在的她好醜陋,一點也配不上他,她要逃走,君、對不起。
掀開被子,下親戚,看到自己仍包紮著的左腳,眼淚又落了下來,心被硬生生地扒開了,疼得撕心裂肺,疼得痛徹心扉,君……
放深沉,一痂一拐地走了出去,每一步走地都很艱難,每一步走的都很堅定,亦、每一步走得很絕望。
木屋左邊,道長摸著鬍鬚,看著她離去,嘆息了一聲,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