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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劉志春說:“本人是西后莊人,或者說西后莊是本人的故鄉呀!”

“噢,明白了!”對人際關係十分敏感的陳曉南說,“憑了趙老先生同西后莊人的那種特殊的關係,趙凱對西后莊人會另眼看待的。”

“何止於此!”劉志春更為得意了,“還有兩點更重要的:一是我在本村上學,是趙老先生的學生。二是趙老先生病了一場,是我爹我媽餵飯,侍候了一個月才康復的。

趙老先生感恩不盡,去世前一個月,還給俺爹寫了一封信。你們說吧,趙凱是趙老先生的兒子,我是俺爹媽的兒子,這算不算是一種關係?“

陳曉南站起來,異常激動地說:“太好了!太重要了!

我給兄弟敬一杯,然後再碰一杯。“

紀蘭忙拉陳曉南坐下去,說:“你冷靜點,不要過於激動。”又對劉志春說:“他血壓有點高,我替他敬你一杯,再碰一杯,行不行?”

劉志春說:“嫂子親自出馬,我敢說個不字嗎?”說著,接過敬酒喝了,又碰了一杯。然後說道:“話說回來,關係就這麼個關係,憑這點關係要升任副縣長,顯然是不夠的。說到底,我只能引見引見,給你掛個鉤。”

陳曉南說:“能引見就很不簡單了。只要掛上鉤,以後的戲我就知道該怎麼唱了。”

接下來,他們就商量這事該怎麼運作。大家都感到有些經驗不足。張三原沒當過官,也沒跑過官。紀蘭是省藝幹校畢業生,工作這麼些年了,還是文化館副館長,副股級。劉志春的表哥是縣委宣傳部分管文化工作的副部長,劉志春從劇團調回文化局時,沒用他跑就辦了。比較而言,還是數陳曉南的官場經驗豐富。他畢竟有過幾回沖刺,而且每一回都如願以償,因此張三原說:“官場的事,我可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志春也扯淡,玩女人行,玩政治不行,四十來歲的人了,鬧了個副科級,還是表哥給一手辦的。”

劉志春說:“你老兄啥時也不忘損我一下。不過我的作用也就是隻能引見一下。其餘一切,陳兄你怎麼辦,我們配合。你指揮,我們動就是了。”

陳曉南說:“同上層打交道,我也只是縣一級,縣以上還是頭一回,不過大同小異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當緊的是瞭解一下趙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社會上流傳給領導劃等,是這麼說的:不收錢還辦事的,是一等,但生活中幾乎沒有,一等空缺;錢也收事也辦的,雖然不怎麼幹淨,但有人說好,是二等;錢也不收事也不辦的,倒是廉潔,卻沒有一點兒用,是三等;收了錢不辦事的,這是政治騙子,王八蛋,是四等,也不知趙凱屬於哪一種?“

張三原說:“碰運氣吧。說不定一等不空缺,只有一位,正好讓你給碰上了。”

劉志春問:“你怎麼敢抱這種幻想?”

張三原說:“這趙凱同別的領導不一樣。身為市委書記,修一條路只需一句話,幾十萬幾百萬就下去了。可他個人掏錢,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官?因此我就想,他說不定就是人們所說的空缺的一等領導。”

陶曉南說:“修路這件事,的確很重要,很有參考價值。但我的結論並不樂觀。修路自己掏腰包,說明這人廉潔,而且不是一般的廉潔。對我們來說,廉潔是不利因素,坦率講,我們是花錢買官,希望遇個貪官,能把我們的錢收下。所謂收了錢不辦事的領導畢竟是少數。只要他收下,成功率不能說百分之百吧,起碼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紀蘭一聽,有點擔心,說道:“照你們這麼說,這事多半弄不成。與其耗錢費力弄不成,還不如趁早算了。全縣三十多萬人,當副縣長的能有幾個?不當副縣長照樣活。”

陳曉南忙說:“這種事本來就是風險投資,誰也不敢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有一點你注意:社會上買官的事,久禁不止,趨之若鶩,這就說明成功者絕不是少數。

我們剛才分析情況,是為了知己知彼,決不能因此打退堂鼓。“停了停又說,”關在屋裡很難做到知己知彼,志春你對趙凱周圍的人,比如秘書、司機等人是不是認識?“

劉志春說:“在修路時,趙凱來過幾次,每次來還參加一兩個鐘頭勞動,司機我見過兩次,秘書見過一次。我認識人家,至於人家認識我不認識就難說了。”

陳曉南說:“看來還得兄弟去一回市裡。設法同趙凱周圍的人接觸接觸,摸摸底,同時也尋找個見趙凱的機會。如有機會,你打電話,如沒機會,摸了情況回來再說。”

劉志春想了想說:“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