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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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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荊州刺史沈攸之與太祖於景和世同直殿省,申以歡好,以長女義興公主妻攸之第三子元和。攸之為郢州,值明帝晚運,陰有異圖,自郢州遷為荊州,聚斂兵力,將吏逃亡,輒討質鄰伍。養馬至二千餘匹,皆分賦戍邏將士,使耕田而食,廩財悉充倉儲。荊州作部歲送數千人仗,攸之割留,簿上供討四山蠻。裝治戰艦數百千艘,沈之靈溪裡,錢帛器械巨積,朝廷畏之。高道慶家在華容,假還過江陵。道慶素便馬,攸之與宴飲,於聽事前合馬槊,道慶槊中破攸之馬鞍,攸之怒,索刃槊,道慶馳馬而出。還都,說攸之反狀,請三千人襲之。朝議慮其事難濟,太祖又保持不許。太祖既廢立,遣攸之子司徒左長史元琰齎蒼梧王諸虐害器物示之,攸之未得即起兵,乃上表稱慶,並與太祖書推功。攸之有素書十數行,常韜在裲襠角,雲是明帝與己約誓。十二月,遂舉兵。其妾崔氏、許氏諫攸之曰:“官年已老,那不為百口計!”攸之指裲襠角示之,稱太后令召己下都。京師恐懼。乙卯,太祖入居朝堂,命諸將西討,平西將軍黃回為都督前驅。

前湘州刺史王蘊,太后兄子,少有膽力,以父楷名宦不達,欲以將途自奮。每撫刀曰:“龍淵、太阿,汝知我者。”叔父景文誡之曰:“阿答,汝滅我門戶!”蘊曰:“答與童烏貴賤覺異。”童烏,景文子絢小字;答,蘊小字也。蘊遭母喪罷任,還至巴陵,停舟一月,日與攸之密相交構。時攸之未便舉兵,蘊乃下達郢州。世祖為郢州長史,蘊期世祖出吊,因作亂據郢城,世祖知之,不出。蘊還至東府前,又期太祖出,太祖又不出吊,再計不行,外謀愈固。

司徒袁粲、尚書令劉秉見太祖威權稍盛,慮不自安,與蘊及黃回等相結舉事,殿內宿衛主帥,無不協同。攸之反問初至,太祖往石頭與粲謀議,粲稱疾不相見。克壬申夜起兵據石頭,劉秉恇怯,晡時,從丹陽郡載婦女入石頭,朝廷不知也。其夜,丹陽丞王遜告變,秉從弟領軍韞及直閣將軍卜伯興等嚴兵為內應。太祖命王敬則於宮內誅之。遣諸將攻石頭,王蘊將數百精手帶甲赴粲,城門已閉,官軍又至,乃散。眾軍攻石頭,斬粲。劉秉走雒簷湖,蘊逃鬥場,並擒斬之。粲位任雖重,無經世之略,疏放好酒。步屟白楊郊野間,道遇一士大夫,便呼與酣飲。明日,此人謂被知顧,到門求通,粲曰:“昨飲酒無偶,聊相要耳。”竟不與相見。嘗作五言詩云:“訪跡雖中宇,循寄乃滄州。”蓋其志也。劉秉少以宗室清謹見知。孝武世,秉弟遐坐通嫡母殷氏養女,殷亡舌中血出,眾疑行毒害,孝武使秉從弟祗諷秉啟證其事。秉曰:“行路之人,尚不應爾,今日乃可一門同盡,無容奉敕。”眾以此稱之,故為明帝所任。蒼梧廢,秉出集議,於路逢弟韞,韞開車迎問秉曰:“今日之事,固當歸兄邪?”秉曰:“吾等已讓領軍矣。”韞槌胸曰:“君肉中詎有血!”粲典籤莫嗣祖知粲謀,太祖召問嗣祖:“袁謀反,何不啟聞?”嗣祖曰:“事主義無二心,雖死不敢洩也。”蘊嬖人張承伯藏匿蘊。太祖並赦而用之。黃回頓新亭,聞石頭鼓譟,率兵來赴之,朱雀珝有戍軍,受節度,不聽夜過,會石頭已平,因稱救援。太祖知而不言,撫之愈厚,遣回西上,流涕告別。

太祖屯閱武堂,馳結軍旅。閏月辛丑,詔假黃鉞,率大眾出屯新亭中興堂,治嚴築壘。教曰:“河南稱慈,諒由掩胔,廣漢流仁,實存殯朽。近袤制茲營,崇溝浚塹,古墟曩隧,時有湮移,深松茂草,或致刊薙。憑軒動懷,巡隍增愴。宜併為收改葬,並設薄祀。”

二年正月,沈攸之攻郢城不克,眾潰,自經死,傳首京邑。丙子,太祖旋鎮東府。二月癸未,進太祖太尉,增封三千戶,都督南徐、南兗、徐、兗、青、冀、司、豫、荊、雍、湘、郢、梁、益、廣、越十六州諸軍事。太祖解驃騎,辭都督,不許,乃表送黃鉞。三月己酉,增班劍為四十人、甲仗百人入殿。丙子,加羽葆鼓吹,餘並如故。

辛卯,太祖誅鎮北將軍黃回。

大明、泰始以來,相承奢侈,百姓成俗。太祖輔政,罷御府,省二尚方諸飾玩。至是,又上表禁民間華偽雜物:不得以金銀為箔,馬乘具不得金銀度,不得織成繡裙,道路不得著錦履,不得用紅色為幡蓋衣服,不得剪綵帛為雜花,不得以綾作雜服飾,不得作鹿行錦及局腳檉柏床、牙箱籠雜物、彩帛作屏鄣、錦緣薦席,不得私作器仗,不得以七寶飾樂器又諸雜漆物,不得以金銀為花獸,不得輒鑄金銅為像。皆須墨敕,凡十七條。其中宮及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