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身體一刻,就知道這地方的毒蛇毒性不簡單,因為他身上被蛇咬傷的地方立即紅腫起來,而且疼痛難忍。
王駒也是個略懂醫書的書生,當然知道這種腫痛意味著什麼,越是腫痛難受的蛇傷,代表蛇毒越厲害。比喻五步蛇、蝮蛇咬人就很痛,蛇毒在被咬傷的人身上發作也快,快即一盞茶工夫奪去中毒者的性命,慢即在一柱香之間烏呼哀哉。在野外被這種毒蛇咬傷,從中毒到死亡時間太短了,以致被這種毒性激烈的毒蛇咬傷的人還沒來得及採取急救措施就完蛋了。
咬人並讓人產生劇痛的毒蛇,毒液的成份也很複雜,如果找不到經驗豐富的解毒醫師,或沒有專門解藥,幾乎百分百死亡。
王駒以前也被毒蛇咬傷過,咬他的蛇是一條銀環蛇,當年王駒被這種毒蛇咬傷的時候,一點也沒感覺到痛,好象給蚊子叮咬一口一樣,稀鬆平常。由於銀環蛇毒液是一種慢性發作的神經毒素,從中毒到死亡過程比效長,民間一些無知的鄉巴佬被這種毒蛇咬傷時候,甚至不對傷口作任何處置,以致糊里糊塗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般而言,被銀環蛇之類的一般毒蛇咬傷,都有充裕時間處置傷口,只要處置得當,擠出大部分毒血,死亡率很低。
現在咬傷宋展雄的毒蛇太厲害了,毒性發作來得非常兇猛,眨眼間就頭昏眼花,噁心嘔吐,身體漸漸麻木僵硬,完全不由自己意識控制。被這種毒蛇咬傷胳膊腳踝,只要當機立斷,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或者還能保住老命。宋展雄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給毒蛇咬傷背脊,如果不及時處置傷口及取到解藥對症治療,幾乎鐵定到閻王爺那兒畫卯報到了。
在王婆留催促下,王駒必須迅速處理宋展雄被毒蛇咬傷的傷口,否則後果堪虞。
王駒把宋展雄抬到一塊空地,手忙腳亂地幫他處置傷口。宋展雄的傷情不容樂觀。他被毒蛇咬傷的背脊上隆起一團大肉包,好象揹著半隻大西瓜一樣,十分難看,令人望見心生畏懼。
必須迅速用刀割開宋展雄的背傷,釋放毒血。這時,王駒的作用這時顯現出來了,這個酸丁熟練地操刀在宋展雄背脊上抓緊腫脹肉塊,非常麻利地下刀切割。在他眼中,這好象不是給人處理傷口,而是專業屠戶正在聚精會神分割豬肉。他在宋展雄背上的傷口狠下殺手,一刀中的,十字裂縫,梅花圖形,你喜歡那樣俺就給你整,專業呀!王駒非常痛快地給宋展雄放完血,轉頭又在宋展雄背上吸吮毒血,足足吸出三斤黑血。
對王駒這一手絕活,王婆留等人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感慨萬端。這個書呆子作用這時顯現出來了,沒有這個人帶路他們還真是寸步難行。
第六十九章 天涯尋毒(3)
王婆留說:“王先生呀,你這手藝不錯嘛!你若學醫,做這門外科手術,肯定大有可為,賺到了錢養家餬口。何必鑽牛角尖,非要在科舉上面尋出路呢?”
王駒丟下尖刀,一面用毛巾替宋展雄背部擦除血跡,清洗傷口,一面搖頭晃腦說:“擴音,擴音,我讀書認字,還不去科舉做官,你叫我做郎中,還不如叫我去吃屎。老子寧願死,也決不做郎中,做郎中辱沒我身份呀!”
王婆留眼見王駒認準科舉這條獨木橋,跟他話不投機,只好和宋展雄你一言我一語,把這鬼地方咒罵起來:“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這路這麼難走,怎麼還有人住在這裡?這些瑤族人也真是,不住城裡,倒在這荒郊野嶺安家落戶,真是自討苦吃,這裡蚊蟲螞蝗這麼多,難道說這裡的蚊蟲螞蝗挺給他們面子,不叮咬他們?”
王婆留和宋展雄正在唧噥蚊蟲螞蝗騷擾人,一此船伕水手覺得大腿部位不對勁,他們摺起褲子一看,見大腿部位都是螞蝗。很多螞蝗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們褲襠裡吸血,幾乎每人都從屁股蛋兒上下扯下捏出十幾條螞蝗。一個水手抱怨道:“丫的,偷襲人的烏龜王八蛋,我這樣一條鐵塔般的壯漢,居然被這樣的小東西欺負,氣死人了。我靠,還捏不死它們,看我找塊石頭砸扁它……”眾船伕水手絮叨個不了,那些螞蝗身體滑溜溜的,拿在手裡還真捏不死它們,只有放在石頭砸才行。
王駒曉得替宋展雄背部割開傷口,僅是釋放部分毒血,排毒也有限度。他知道這些螞蝗是寶貝,便叫眾船伕水手把腿上逮住的螞蝗都放到宋展雄背上吸血,這樣螞蝗可以吸掉宋展雄傷口的毒血,讓他最大限度排毒。
你一條我一條,眾船伕水手輪流上陣,從身上捏下二三百條螞蝗,都放到宋展雄背上。三百條螞蝗至少吸出一碗毒血。宋展雄看見螞蝗直覺得頭皮發麻,但他背上被蛇咬傷的地方至那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