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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間,他派出艾源、安通、畢沅、曾竹青、雷妙達等人在福建沿海一帶海域打聽鎌倉鬼太郎的下落,至今已有兩個多月時間了,一點丁兒訊息也沒有。這一帶海域彷彿沒有鎌倉鬼太郎這號人物一般,這麼一個厲害的倭酋,怎麼說不見就不見,太不可思議了。
王婆留望著碧溪堂外面一天不曾停歇的雨幕,內心也滲雜著難以言傳的悲觀失望的情緒。他眼眶裡盈滿了溼潤的惆悵和感傷,湧動著難以抑制的思念親人的狂濤巨浪。
在心裡惶恐不安的情況下,王婆留點然了一支香,祈求神佛保佑他早日找到鎌倉鬼太郎的落腳點,再把賈玉蘭從這惡魔手中解救出來。他在六神無主的時候,他只能向萬能的神求助了。辦事由人,成事在天。上帝如果不能造出一塊帶他也舉不起的石頭,神就不是萬能。既然神都不是萬能,人就更不用說了,最強悍的人也有感到無助的時候。特別在這個多雨比較潮溼的季節,更容易染上一種自覺無助的擔憂和恐慌。王婆留很多次都試圖控制這種恐慌,然而卻始終控制不了,如同控制不了對賈玉蘭的思念。香爐上的煙火宛若一團灼熱的憂傷,慢慢地灼向他內心的痛處。可是,香燭很快會燃到盡頭,而憂傷能迅速化為灰燼嗎?
賈玉蘭的容音笑貌不停地在王婆留腦海晃動,傷痛卻是永久的,異乎尋常的沉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王婆留心中有些恨自己懦弱,恨自己無能。當賈玉蘭最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卻什麼也幫不上,哪怕鼓勵或安慰賈玉蘭一句,他也沒法做到。玉蘭姐,你還記得我嗎?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玉蘭姐,我想你。王婆留眼眶通紅。
也許,賈玉蘭與王婆留之間存在某種神奇的感應與默契。就在王婆留思念賈玉蘭的時候,他的夥伴雷妙達帶來好訊息,說他查到鎌倉鬼太郎的下落,這個倭酋雖是個典型寇掠派,同時也是個貿易商,往來日本與中土之間,沒有常駐的落腳點,象浪蕩海賊一樣駐泊不定。這就是艾源這些人在這段時間內搜遍福建沿海一帶海域找不到鎌倉鬼太郎的主要原因。不過,鎌倉鬼太郎的商船有停泊在唇樓島與海心洲之間,到這兩個海島去守候鎌倉鬼太郎,或者能截下這個倭酋來。雷妙達沒有說起賈玉蘭的事,也沒有去查問賈玉蘭在哪裡。但這事對王婆留來說已顯得不再重要,主要找到鎌倉鬼太郎,就能找到賈玉蘭。
現在,一切情況都已清楚了,只等王婆留召集人馬到唇樓島或海心洲去救人。儘管這天公不作美,外面大雨如注,然而這茫茫的雨幕又豈能阻止王婆留拯救的賈玉蘭行動?
“什麼時候去唇樓島?”徐鳳儀走過來問,並提醒王婆留別忘帶上他。
“嗯,反正雨一停就要揚帆出港,我也等不及了,很想早點救我姐姐出脫苦海。我在這裡亨福,她在倭寇裡受苦,我於心不忍啊!”王婆留把手搭在徐鳳儀肩上,懇切地說:“哥們,謝謝你!你有心幫我忙就很好了,可我不想你跟著我去涉險,你的本領有限,你別瞎摻和了,做你生意去吧。你有這份心,已夠了,真的,我不介意你能不能幫我忙。”
“拉倒吧,還跟我認真。”徐鳳儀苦笑了一下,說:“你既認我做兄弟,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你在外面爭鋒打仗,我怎能呆在一旁坐觀成敗呢?讓別人知道我這麼冷酷,你叫我以後怎樣混。我要跟你去唇樓島,幫不了你什麼忙,替你撐做飯也行。”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呢?”王婆留表情看起來很嚴肅,但內心卻有幾分欣喜,能找到一個這樣患難與共的兄弟也算不錯了。可他言下仍然不想把徐鳳儀牽扯進來,故作生氣地說:“你呀,你是不是還想讓倭寇揍一頓才舒服!”
“哈哈,是啊,我就是想痛快地打一架,不管是倭寇揍我,還是我揍倭寇。學了點本事,皮癢,也欠揍,真的很想找個倭寇練練。”徐鳳儀擺開架勢說。
“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若因些丟掉性命,可不能怪我!”王婆留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抬頭看天,出神地望向外面依然磅礴如注的大雨。
“我們有必勝的把握?對手本領如何?”徐鳳儀神色凝重地問。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搞清楚再動手。我不會冒冒失失帶著一群兄弟讓對手吃了,打得過必打,打不過再想其他辦法吧。”
天空還是烏雲壓頂,暴雨不絕。隨著兄弟們不斷傳回來的訊息,王婆留心情漸漸沉重。他面對的對手──鎌倉鬼太郎絕不是個任人橫捏豎拿的小腳色,這傢伙是赫赫有名的鎌倉武士。
鎌倉武士是日本九世紀至十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