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姓少年軍官頭也不抬,大咧咧的招手道:“來,都是一樣,有何不可。但願賭服輸,你可不能反悔呀!”
黃志毅道:“我姓黃,名志毅。我看幾位小官玩的遊戲沒啥意思,這猜婦女腹中物的玩意太不吉利,太沒腦子了,要賭就猜些難的,比喻猜閻王爺住處,玉皇大帝的小姨子是誰,這才好玩呢!”
吳姓少年軍官道:“聽你這麼說,果然很有趣呀,玉皇大帝的小姨子是誰?恐怕如來佛也不見得知道呢!看來你這糟老頭子很有一套,由你做莊定規矩吧,你說怎樣玩咱們就怎樣玩。”
黃志毅道:“別看你們整日拿著刀槍廝殺,其實你們都是膽小鬼,你斗膽跟我賭命嗎?若你認為自家是個英雄好漢,就跟我賭命吧!”
吳姓少年軍官漲紅臉皮,氣急敗壞地道:“誰怕誰,我就敢跟你賭命,你說怎麼玩?”那一高一矮的官兵看見這遊戲新鮮,就把那受傷孕婦丟到一邊不管了,來湊這賭命的熱鬧。
黃志毅把他背上褡褳解下來,在地上攤開,只見包袱裡足足有五百兩白銀,看得那吳姓少年軍官呼吸急促,心癢難搔,恨不得立時把黃志毅的銀子據為己有。黃志毅把銀子露出來之後,眼見眾官兵俱眼紅心動,就趁熱打鐵引誘他們道:“老夫與你們幾個小子打賭,看看你們能否三拳把我打死?能,這些銀子便歸你們。如果你們打不死我這糟老頭,也要吃我三拳。敢不敢這樣賭,空口無憑,立字為據,還請諸位鄉親共作證明。”黃志毅早想教訓一下那吳姓少年軍官,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和籍口,現在看見眾官兵好賭如命,想籍此契機,處置他們一番。
那白花花的銀子早已令吳姓少年軍官利令智昏,他想也不想便應承下來。客棧上下其他人客人也望著這黃志毅滿腹狐疑:這糟老頭莫非是瘋子,年紀這麼大還經得起打嗎?
黃志毅取來筆墨寫下字據,請眾官兵畫押為證。因吳姓少年軍官是將官,他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隨來中其他幾百餘名娃娃兵也沒啥主見,混混帳帳就畫了押。那些被堵住這裡的過路客商也將信將疑,按下指印。徐鳳儀也走上前去,簽字證見,並約法道:“不許打眼睛、咽喉、下陰。”他曉得這黃志毅並非凡人,而這些官兵也太可惡了,早該受點教訓,於是也放任這件事自然發展,不加制止。黃志毅瞪了徐鳳儀一眼,冷笑一聲,似乎怪他多此一舉。
黃志毅與吳姓少年軍官、高個子官兵、矮個子官兵站在十字街頭中間,其它旁觀者分列道路兩側。吳姓少年軍官摩拳擦掌,扭頭甩髮,生氣地道:“小看我啊……看我一拳把你打死,一腳把你踢入棺材,方消我恨。”
高個子官兵起鬨道:“大哥,趕緊一拳把這老瘋子打死,你一拳打死他,我賠你十兩銀子;你打不死他,你賠我十兩銀子。”這些小子自小沒有家教,蠻橫到家了,當然不懂什麼孝經:七十不打,八十不罵。死神臨頭,態度依然如此可惡。他們的江湖經驗畢竟不足,沒用腦袋冷靜想一想,一個七十歲的老頭敢如此託大上門找茬,肯定身懷絕技,不是人皆可啖的無用糟老頭。
徐鳳儀雖然曉得這黃志毅老頭子不是尋常之輩,但仍然有點擔心黃志毅吃不消那胖官兵的拳頭,所謂拳怕小壯,棍怕老郎。後生小夥身強力壯,氣血方剛,拳頭最硬至強。上了年紀的人使器械最厲害,因為見多識廣,憑經驗就可以收拾年輕人。以拳術而言,少年人的技術經驗也許不如年老者,但強壯的身體可以彌補不足,佔盡便宜。
吳姓少年軍官一聲虎嘯,仰胸踮足,做出金雞獨立的動作,右手握拳如投石之狀,使盡吃/奶的力氣,一拳搗向黃志毅的胸膛。說也怪異,那黃志毅根本沒有做出閃避的動作,硬生生吃了胖子官兵一拳,但眾人沒有聽到拳頭打碎骨頭、打到皮囊的聲音。也就是說吳姓少年軍官彷彿跟一個鬼魂作戰,一而再,再而三,三拳都打在一個幻影身上。這麼邪門的事,一切象作夢一般不可思議。吳姓少年軍官固然詫異,旁觀的眾人同樣愕然。
黃志毅握拳作勢,擰腰聳肩,咬牙切齒道:“我忍了很久了,該讓我出口氣吧!”驀然一拳把吳姓少年軍官掀離地面三尺,再自下而上一拳桶向吳姓少年軍官肚臍,黃老頭出拳之際,手臂好象暴長丈許,這一記重拳一下子把吳姓少年軍官送上三丈餘高的客棧閣樓上面,然後吳姓少年軍官沉重的身軀把客棧閣樓轟然壓垮。那吳姓少年軍官自地上至天空,由清醒到昏迷,哼也來不及哼上一聲。
高個子與矮個子官兵被那黃志毅虎虎生威的高超拳術嚇呆了,愣在當場,進退兩難。黃志毅冷笑道:“你們也隨你大哥去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