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留還未走出幾步,就看見幾個兄弟正在折磨一個俘虜。那個倭人俘虜垂頭喪氣,如死狗一樣癱倒在地,任憑海盜們拳打腳踢。王婆留也感覺到有些痛快,畢竟敵人太可惡了,逮著機會狂揍他一頓也沒有什麼不妥。但他發覺眾兄弟對那個倭人俘虜打得實在太狠了,也覺得大家這樣做有點過份。王婆留心中很清楚,如果他們對敵人的俘虜實施嚴刑拷打,那麼,一旦他們的兄弟被對手俘虜,他們將面臨更加殘酷的對待。作為海盜的首領,王婆留覺得還是要勸告一下這幾個兄弟,讓兄弟們明白虐俘是非常愚蠢的事。減少俘虜的痛苦,他的兄弟被俘時也將獲得善侍,反之,會遭到更加殘酷的報復。
“兄弟,發生什麼事,為何這樣折磨這個倒黴鬼。”王婆留上前跟眾人打了個招呼,詢問大家為何這樣殘忍對待這個俘虜。如果對敵人恨之入骨,一刀把他殺了就行,零碎折磨就不是人做的事。
“我們正向他索取解藥,他說沒有,你說他是不是欠揍?”一個叫周家榮的海盜踢了倭人俘虜一腳,歪頭冷笑道:“解藥哩,趕緊交出來,別說你沒有。”
“在這裡,你自己動手吧!劈開這裡你就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倭人俘虜面帶微笑,拍拍胸口,好象羞辱海盜們一樣。
“王/八呀,你還真倔呀,看來你還真不怕死。我偏不殺你,讓我好好伺候你。”周家榮怒不可遏,氣得五官變形,一拳擊在俘虜的眼晴。俘虜的眼窩立即變成熊貓眼。周家榮兀不解氣,又抓住俘虜的耳朵,一膝蓋磕到俘虜的下巴,打得俘虜滿嘴鮮血,馬上掉下兩個門牙。
“說不說,把解藥的配方給我寫出來,否則我絕不饒你,你信不信我將你零碎割了。”周家榮惡狠狠威脅俘虜說。
“武士們用河豚毒和劇毒水母抹刀,這些毒藥是無解的,無論你怎樣對付我,打死我都沒有解藥,你省點力氣吧。”俘虜慘笑一聲,抹掉嘴角的鮮血,他的表情很複雜,一付既憤怒又無奈的表情。
王婆留相信俘虜說的是大實話,他曾經被人冤枉,受過苦刑捱打,他知道人在承受苦刑之際堅不吐實,要麼是不知道實情,要麼是寧死不屈。他覺得放縱眾人折磨這個俘虜不人道,因為暴力從來無法使烈漢屈服,只增加彼此更深的仇視情緒。於是就拔刀對眾海盜道:“假如你落在他們手裡,倭人武士用同樣的手法對付你,你會不會屈服?”眾海盜盡皆默然。王婆留閃電一刀,把俘虜砍了,然後說:“暴力從來無法使人屈服,你們把他打成這樣,這個人不能放了,讓他早點解脫吧。”
王婆留又挽了個劍花,收劍回鞘,神色凝重地對周家榮道:“你留點力氣殺敵吧,把這夥倭人擊退,才能減少兄弟們的傷亡。”
周家榮答應一聲,無可奈何點點頭,他不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顯然是不相信王婆留的話,但王婆留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只能低頭表示服從,他心裡對王婆留所作所為顯然是不大服氣。
王婆留也不跟這周家榮一般見識,當時快步衝向前沿陣地,到前線打擊對手才是當務之急,躲在陣地後折磨俘虜根本不是個事兒。王婆留找到安東尼請教戰況,才曉得這幾日汪直的神機營與島津貴久的先鋒部隊反覆爭奪五島的灘頭陣地,雙方都傷亡慘重,戰況呈膠著狀態。
安東尼一見王婆留,馬上握著他的手請求道:“這夥倭人太兇悍了,都是橫著走的螃蟹,沒有一隻是軟柿子。天誅營的女孩們第一天還有所作為,幹掉幾十個對手。不過,第二天用同樣的手段對付這樣惡倭就不行了,還連傷了幾個姑娘的性命,我都不敢派她們出擊了。我的朋友,你還有什麼辦法,替我收拾幾個惡倭?殺得幾個算幾個,這樣多少可以減輕我方陣地的壓力。現在這種拼消耗的打法,咱們傷不起呀!”
“繼續對他們實施襲擾戰,今晚我試著帶隊去襲營,看看能不能搬掉幾個金剛。”
“這樣行嗎,用同樣的手段再三顯醜,他們不會這樣蠢,一而再,再而三上當吧?”
“這次不同,由我掛帥,親自出馬收拾這幫傢伙。我會把他們搞到醒鄧鄧的,讓他們不敢睡覺。”王婆留信心滿滿地說,他不是吹牛,作為襲擾戰的行家裡手,他絕對有辦法讓島津貴久的部隊不敢睡覺。
兩人說話間,又聽到陣地前頭炮聲隆隆響起,安東尼命令手下稍安勿躁。待敵人近了再開槍,等敵人逃跑時再發炮。不一時,島津貴久的先鋒部隊黑壓壓湧到一百米處。安東尼大喝一聲:“夥計們,打,注意,瞄準點兒,別放空槍,浪費彈藥。”
城上圍牆內,山上塹壕裡隱藏的阻擊手接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