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漢子道:“河內千里君,今日下游來了幾船寶貨,你說舍利姬她裝作啞巴去哪邊探聽虛實,此去吉凶如何?她不會說中土語言,才裝啞巴去吊這些忘八呆瓜,若她不小心露出馬腳,遭到夾攻,怎樣應付?”
那個叫河內千里的倭寇呵呵大笑道:“放心吧,舍利姬聰明伶俐,她辦事,我放心。倒是你宮本一郎的幾個兄弟,是不是路痴呀?說好在這裡會合,怎麼這時候還不見他們到來,死在哪裡去了?莫不是半路遇上妖精,全給勾走魂魄去了。”
那個叫宮本一郎的倭寇不住點頭陪笑道歉道:“秋野雄秀、龍子太郎、古井二郎、山鬼木他們都是我的心腹兄弟,他們肯定會準時到來,再等等吧,也許他們需要一點時間易容打扮,畢竟咱們這付禿首赤足的異樣尊容,猛地走上岸來招搖過市不太好嘛。”
“宮本一郎賢弟,咱們在這江湖吃這行飯,講不得道理,若那幫村夫及時趕到,咱也給他們面子,算他們知趣識抬舉啦!若他們遲到還抗拒我的批評,我只好殺掉他們。”河內千里老實不客氣指宮本一郎教訓道。
宮本一郎點頭哈腰道:“放心吧,他們不準時趕到,我也會狠狠教訓他們。”
河內千里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咱們幹這個勾當,就不能講什麼良心了。這樣兇險萬分的活兒,弄得好,咱們發一筆小財;弄得不好,會丟命呀。我們必須追求秩序與服從?只要我給你們發銀子,你得拼命給我幹活!你們必須學乖,別指望出工不出力,鬼混一場就開溜。要是你們把這件事情辦砸了,我們的龍頭老大非砍下你幾個奴才腦裝不可。我不管你們是九州五狂,還是九州五狗。在我手裡幹活,你就得夾起尾巴做人,聽我支調,休得猖狂。否則,我揍爆你們鴿蛋。”
宮本一郎鞠躬道:“大哥見識高,說得有理,咱們幹這送命的活兒,當然要抱團協力,要講究秩序與服從,我答應聽你指揮,如我做得不對,你儘管砍我的腦袋,我決不皺眉。來,河內千里君,乾一杯,祝賀咱們合作愉快,馬到成功。”
河內千里樂呵呵道:“真我知心人呀,一點就通。跟著我好好幹,金錢美女,手到擒來,哈哈……”
河內千里與宮本一郎隨即又轉談風月之事。河內千里對著繁華街景,意氣風發地道:“沿著這沂水西岸上溯,前面不遠處便是兗州,我聽說兗州姐兒能說會唱,步戲唱得妙不可言,咱們到兗州地面之後,也找幾個兗州姐兒點唱幾場步戲,取樂一番。”
宮本一郎手舞足蹈,道:“哥真夠意思,凡事請多提攜小弟一把,小弟也特喜歡跟姐兒們交朋友,奈何有心無力,袋裡寶鈔有限,怎麼辦?”
河內千里叉腰大笑道:“哥也沒有錢,我的錢都存在別人口袋裡,今天咱們找個有錢的老財,把我們睡姐兒的錢從他手裡要回來如何?”
宮本一郎興趣甚高,躍躍欲試,道:“只要哥帶頭做個表率,小弟也願意在鞍前馬後協力效勞。”這兩人說到做強盜的勾當,不以為恥,反而豪情頓生,果然蠻橫霸道,目無法紀。
王婆留附壁聽得入神,卻見樓梯口走上四個頭裹黃巾的漢子,俱帶刀佩劍,目光兇狠,臉色嚴峻。當先一個漢子看見王婆留偷偷摸摸站在門前竊聽,便知王婆留來意不善,用倭語大聲吆喝道:“鬼鬼祟祟幹什麼的,小賊,你給我站住!”賊喊捉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王婆留回頭對那漢子道:“你叫左了些,應該說你們是賊,我叫捉賊才對。”
那漢子聞言頗為不屑,冷笑道:“我說你是賊,你就是賊,斗膽駁嘴,取你小命。我們是九州五狂,本事高強,橫掃四方。我們是賊又怎樣,你來抓我呀!”兩人對答均用倭語,其他過往的客人也不懂他們喊叫什麼,只是站在一旁傻乎乎看熱鬧。廂房內的河內千里與宮本一郎聽見門外傳來的吵鬧聲,卻是嚇了一跳。他們沒料到自己的行蹤竟然被人識破,小小山城,臥虎藏龍,居然還有懂得倭語的人!宮本一郎叫聲:“我幾個兄弟來了,咱們出門去迎接他們吧!看看發生什麼事。”
秋野雄秀、龍子太郎、古井二郎、山鬼木他們封鎖樓梯要道,河內千里與宮本一郎堵在走廓的視窗,六個人把王婆留夾在中間。內中有人伸出一個指頭向王婆留搖擺道:“來抓我們呀,我們不走,看你拿我怎樣?”
王婆留也不生氣,苦笑一聲:“你們不走,我走!”縱身一躍,閃進間壁一個廂房中。進內一看,眼見廂房是由活動間板搭建而成,一間連線一間,倒也容易躲避追兵。王婆留一邊關門,一邊推倒凳桌,製造障礙物,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