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他向朱古原問道:“無形而有勁,氣功真是神奇,我可以學這種功夫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會教你。但我可告訴你,以氣御劍才是真正的劍道!”
強者可以渾身散發出一道恐怖的無形的氣牆,讓王婆留第一次真正見識什麼叫武林高手。你儘管看不見高手身上散發的內氣的形態,但你仍然可以觸控,感覺它存在。王婆留這時才明白,擁有內氣的武林高手是這樣強大和可怕。
當一種神秘的東西把你鎮住的時候,你是不敢不聽從它的支配的,特別在這孤立無援的荒島上,面臨死亡的危險的情況下,死硬反抗到底的舉動是十分愚蠢。面對朱古原這樣的武林高手,王婆留只能束手就擒,完全放棄抵抗。
“你不把倭刀還給我,我是無法回去豬仔島了。嗯,其實我,只要有機會逃離豬仔島,我會毫不猶豫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前輩你可捎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嗎?”王婆留無法跟嗜血樂殺的倭寇同流合汙,奪不回朱古原手中的倭刀,加上齋藤又死了,他再也無法重返豬仔島去。他知道出了這些事後果有多嚴重,如果小白成追究責任,他將百口莫辯。他本來是被倭寇裹脅為盜的,本身並不喜歡豬仔島。現在,機會來了,他主動請求朱古原幫助他離開豬仔島。
第二十二章 墳頭泣訴
當時朱古原不免對王婆留和小櫻桃的身世來歷略問幾句,兩人象找到親人倒苦水似的,吱吱喳喳地把自己遭遇向朱古原和盤托出。朱古原眼見王婆留是個被倭寇裹脅為盜的少年;小櫻桃是個被倭寇脅逼為娼的女孩。對於王婆留深明大義,棄暗投明,朱古原當然舉手贊成。嘆息一聲,也沒話可說了。
天亮以後,王婆留和小櫻桃尾隨朱古原走到鰲頭島東端。早見一條三丈長,一丈寬的小漁船隱藏在港灣石林中。船上有兩個青年在船頭觀望候信。他們看見朱古原帶著兩個少年男女回來,頗為驚詫,不免好奇地向朱古原請教幾句。朱古原把齋藤的倭刀送給其中一個青年,道:“朱經天,這把倭刀不錯,送給你!”那個叫朱經天接過倭刀,走到一邊撥出鞘來觀摩研究,看見倭刀寒氣森森,鋒利無匹,嘖嘖稱奇。朱古原又對另一個青年道:“朱緯地,你去協助漁夫開船吧!我打聽清楚了,雲傲並不在這個海賊島上。這兩個少年男女原是倭寇俘虜,咱們幫助他們擺脫倭寇控制,離開這裡。沒事了,搖船回家去。”於是,漁夫解開纜繩,朱經天、朱緯地搖動軲轆升帆。漁船象箭魚一般鼓帆衝出鰲頭島,望杭州灣駛去。
途中,朱古原對王婆留說:“孩子,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只把你們帶到寧波碼頭。上岸後你們自己照顧自己,有親戚就投奔親戚,沒親戚就找鄉鄰吧!”朱古原意思很明顯,他只負責把王婆留小櫻桃帶上岸去,剩下的事他們不管了,你們就自生自滅吧!
王婆留頭也沒抬,惶惶不安地搓著手。他不敢跟朱古原眼晴對視,因為他對朱古原多少有點怨恨。朱古原盜奪了他的倭刀,殺了他的朋友,他不可能對朱古原有什麼好感。他只是利用朱古原帶他逃離豬仔島,然後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他根本沒有跟朱古原拉近乎、套交情和交朋友的意思。他聽了朱古原的話也有點氣惱,暗自尋思道:“難道我叫你供養我不成?”當時他沒好聲氣,只回朱古原一個字:行!
朱古原看見王婆留並不愛說話,只道王婆留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淡淡一笑置之。象他這樣有身份並功成利就的武林高手,才不屑跟王婆留搭腔扯談。
船到寧波碼頭,朱古原把王婆留小櫻桃送上岸後。道聲珍重,揚長而去。
王婆留帶著小櫻桃上岸後沿著官道一路行去,路上並不曾遇上人影。也許此時東南一帶倭寇鬧得太兇,兵荒馬亂時節,人們都不敢出門了。王婆留帶著小櫻桃在路上曉行夜宿,一連走了幾日,沿途一個客商也沒見著。兩人心情也隨路徑的延伸越走越沉重。難道他們荒不擇路,闖入沒有人煙的荒山野嶺?
又走了一日,路上依然寂寞無人。窮目南望全是茂林修竹,鬱鬱蔥蔥,一派江山如畫。風景固然是這邊獨好,可是王婆留走在這道上卻是越走越恐慌,心緒頗不寧靜。
王婆留屈指一算,假設他們每日行走幾十里路,如今己經走了整整三天,至少有一百里路了。一百里不見人煙,這一路也夠荒蕪了,人都跑到哪裡去了。唉,別說人了,狗或狐狸也沒見過一隻哩。
白骨露於荒野,一百里路不聞雞犬之聲,倭寇幾乎把一個錦秀江南折騰成無人廢墟。
又走過一個村莊,此處離海洋應該很遠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