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賭如命。李二胡低頭唸唸有詞走進家門,抬頭看到邵竹君坐在廳堂中間,吃了一驚,訝然道:“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我怎麼不能來你家?不是我出點事,你這傢伙就翻臉不認人吧!”
李二胡難為情地搔搔頭,臉紅耳赤地道:“那有這樣的事,來了便好,吃過飯再走吧。我跟你乾一杯,同銷這萬古長愁。”
“我看李二哥臉色不太好,這次輸了多少?”李二胡臉色非常難看,象死了爹孃的一樣。邵竹君也被他這付苦瓜臉嚇了一跳,不免多嘴略問幾句。
李二胡唉聲嘆氣道:“別提,別提,黴氣至極,連輸幾天,把一個月的薪俸全給人家送去子。”
邵竹君也嘆氣道:“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我身上的銀子剛剛用完了,想回家取幾兩銀子應急,奈何家門口被幾個喪門星堵住,不分晝夜守候著,讓我有家難歸,無處安身立命。想來想去。只能找李二哥告貸幾兩應急,等到混到出頭之日再說。沒料到李二哥也窮到這個份上,叫我怎麼辦才好呢!”
李二胡搖手道:“莫道兄弟不講情份,現在我手頭也很緊,且容兄弟設法措置,過得一年半載,或可週濟你幾兩。”
邵竹君吐吐舌頭,樂呵呵道:“厲害,厲害,李二哥真是太絕了,一年半載之後,兄弟還有命花你幾兩銀子嗎?只怕骨頭都枯朽了吧。你不借就算了,何必堵多籍口。”
李二胡搔頭撓耳,抬頭慚愧地看他渾家林月一眼,垂頭喪氣道:“不是兄弟小氣,這段日子諸事不順利,難捱呀。我還想開拓財源,多弄幾兩銀子度日,因此想拿這薪俸到賭場翻一翻。不料運氣不佳,連本錢也弄折了。現在乏本添生,夠我傷腦筋了。這時候,麻煩你別來煩我好不好?”
邵竹君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道:“好吧,兄弟不提借錢這種事了,咱們做一樁交易,請李二哥審時度勢,權衡利弊,若有利可圖,還請李二哥預支幾兩訂金,你看這事行不行?”
李二胡聞言眉飛色舞,踴躍地道:“那敢情好,若有生意做,李某願效犬馬之勞。”李二胡知道,邵竹君說有生意委託,那肯定是一樁有利可圖的事。李二胡和邵竹君做交易,從未吃過虧,他從邵竹君手裡賺過不少錢。邵竹君為人慷慨大方,不會與人斤斤計較,是個出手大方的主。
邵竹君道:“眼下我有一宗大買賣,包賺不賠。但對我來說,完成這宗大買賣卻有點困難,只好轉讓給李二哥發市。不過,李二哥欲接這單生意,須預支一筆銀子給兄弟,買賣方可成交,否則拉倒。”
李二胡瞪著金魚眼般佈滿血絲的大眼晴,急不可待道:“是一樁什麼買賣呢,你透個底,若有錢可賺,你就是打死兄弟我也要承攬這樁生意。呵呵!”
邵竹君點頭道:“這宗買賣,兄弟也是白撿的。府裡有文責令咱們刑廳追捕胡七胡八這兩個鹽梟歸案,已有一些時日了,奈何這兩個鹽梟行蹤詭秘,刑廳一直沒法把他們追捕歸案,繩之以法。今日小弟偶然下鄉,在郊外一家酒店與這個鹽梟窄路相逢。小弟有命案在身,本來不想招惹他們。不料他們財迷心竅,妄想拿下兄弟換取懸獎。可笑他們運氣不濟,拿我不下反輸一帖,被我拿住他們了。這兩個通緝犯價值多少銀子,府裡已有明碼標價,還有五百斤私鹽並兩匹快馬也可以換銀子。怎麼樣,這宗買賣,你有沒有興趣呀?”
李二胡拍股大笑,翹起大拇指道:“我以為你這小子完了,想不到你還有狗屎運呀,你把這幾件寶貨藏在哪裡?”
邵竹君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莫非在我家?”
“真是神猜。”
李二胡撫腮沉吟片刻,有點使壞地笑道:“只要邵兄弟大大的開手,讓兄弟多賺點兒,這宗買賣,李哥很樂意替你出頭奔走……”邵竹君揮手打斷他的話道:“行,這宗買賣價值二三千兩銀子,我只要一千兩銀子就算了,快拿錢來。”
李二胡笑哈哈把腦袋搖晃一下,毫不客氣伸出五指道:“五百兩怎麼樣?”
邵竹君跳了起來,又無可奈何坐下,不太甘心地道:“你這價殺得好狠呀,你欺我有命案在身,籍此發難,敲我竹槓是不是?你還真會落井下石,太沒義氣了,小心將來不得好死。”
李二胡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道:“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做生意嘛,你情我願,自由交易,誰欠誰的?不做就拉倒,那來這麼多閒話。”
邵竹君聽了李二胡這話,沉默了一會兒,才咬牙下決心道:“算啦,算啦,便宜你了。那幾件寶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