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服從命令。那麼湖南省委指示我們回湖南開展鬥爭,我們又為什麼不執行紀律,不服從命令?如果說解根據地之圍,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就是很好的證明。我們打下酃縣,迫使敵人從根據地撤退。如果,我們到湖南中部去,豈不是更能解根據地之圍?既然大家想走,攔是攔不住的!這不,省委的巡視員就在這裡。”
杜修經站起來和大家見面:“我是杜修經,是省委派來的巡視員。省委是有要四軍主力到湖南開展工作的指示。在聯席會議上我也表示了不適宜的意見。現在,大家都想回湖南開展工作,我作為省委巡視員,當然是要執行省委的指示。”
朱德、陳毅、王爾琢見形勢急轉直下,小聲商量一下,統一思想後,朱德點了胡少海的名:“少海同志,你是二十九團團長,你的意見是什麼?”
胡少海心情矛盾地站起來:“軍長,情況你都看見了。我作為團長,是應該執行上級領導的命令,可眼下,靠命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陳毅告訴大家,分兵是沒有出路的!當前,敵人就已經打到家門口囉,我們連家門口的敵人放著都不打,還算啥子革命?要走,也得把敵人消滅了再走!要走,也得向毛委員彙報了再走。要革命,不論到了什麼地方,都還是要服從命令的!”
王爾琢宣佈命令:“目前,我們對根據地的情況還不清楚,為了打退敵人的進攻,明天按二十九、二十八兩團的序列,撤出酃陽,經淝渡轉移到寧岡待命。”
在龔楚的挑動下,大多數人不同意這個決定,陳毅只好來個折衷的辦法,先向寧岡行動,等候毛委員的指示。就這樣,部隊才勉強服從。
翌日,隊伍出發了,個個垂頭喪氣,步履凌亂,速度緩慢。看得出,軍心渙散,毫無生氣。有的戰士怕熱,乾脆坐到路邊的樹下不走了。有人帶了頭,停下不走的人愈來愈多。
簡直是隊不成伍,連排建制混亂。
龔楚、胡少海和杜修經三人一路走,一路談。他們看看路邊樹下自行休息的戰士,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太陽烤著大地,戰士三三兩兩的又上了路。
天黑時隊伍才參差不齊地陸陸續續趕到渡口,有的乾脆就不走了。朱德只好命令部隊夜宿樹林。
戰士雖然歇息了,可部隊中的情緒更加反常。朱德、陳毅、王爾琢在一些人一再要求下,召開了士兵代表委員會和連以上幹部參加的軍委擴大會。會議已接近尾聲。
陳毅說:“因為,毛澤東同志沒有隨軍行動,剛才大家推舉我為前委書記。我很感謝大家的信任。但是,一切行動必須聽我陳毅的!我提議,暫不就去湘南和其它問題作出正式決定,要首先報告特委和毛澤東同志。”
部隊暫在淝渡停留一天,由杜修經去茅坪向毛澤東彙報。
龔楚送杜修經來到渡口,對他說:“我們執行大會的決定,部隊暫停一天行動,等待向特委和毛委員彙報的情況。我們只等一天,你不來我們也就走了!”
杜修經走上浮橋,龔楚立在原地看著他在遠處消失。
毛澤東不在茅坪,錯過了時機。湖南省委指定的特委書記楊開明接待了杜修經。他告訴杜修經:“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就走吧。老毛那裡我去跟他說。”
杜修經從身上掏出一封信,交給楊開明:“這是陳毅同志寫給毛委員的信,請你轉交給他。”
毛澤東接到轉來陳毅的信,已經是第二天了。
譚政神色慌張地穿過一個小院落,來到毛澤東的住處,見毛澤東正伏案整理書稿,向前告訴他:“毛委員,陳毅從淝渡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毛澤東接過信就問:“送信的人呢?”
譚政告訴他:“信是湖南省委巡視員杜修經送來的。”
毛澤東警覺起來:“他人呢?”
譚政又告訴他:“杜修經到茅坪後見到了楊開明同志,把信交給了他。這是他轉交來的。據說,二十九團的人強烈要求回湖南,經過做工作說服不了。”
毛澤東知道事關全域性,沒有再問什麼,忙開啟信閱讀。
淝渡的夜晚,是不平靜的夜晚;盛夏的夜晚,是悶熱和煩躁的夜晚。一些連隊已經私自找好了回湘南的嚮導。
軍司令部臨時設在一座民房內,杜修經從茅坪趕回來見到了朱德、陳毅和王爾琢。他說:“我在茅坪沒有見到毛委員,把這裡的情況告訴楊開明同志,他說‘既然你們決定了,就走吧’。陳毅同志的信我讓他轉交給毛委員。”
朱德、陳毅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