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陣強過一陣,工事被炮火摧毀了,有的戰士被壓死在裡面。活著的戰士沒有畏懼,更沒有退縮,他們掩埋好戰友的屍體,揩乾身上的血跡,又繼續投入戰鬥。工事被摧毀了,他們砍下樹枝、松木再建。一天要打退敵人十幾次、甚至是幾十次的連續進攻。戰火的洗禮,他們經受住了。一到了晚上,敵人雖然停止了進攻,可寒冷這個敵人也隨之而來,在不斷地折磨著每一個戰士。戰壕裡,戰士蹲臥過的地方,是泥水交織,弄得全身淨是泥水。
一到了晚上,高山上的寒氣,使泥水變成了堅硬的冰碴,受凍的全身不時被冰碴扎得生疼。有些受傷的戰士,就更加難熬。他們為了一個信念,在堅守著、在忍受著。有的戰士未能死在敵人的槍口下,反而死在了寒冷中。守山的戰士面臨著的不是一個敵人,而是兩個敵人。
敵人連續進攻了多日,雖然有了一些進展,但也未能達到預期的目的。不知從何處得來一個訊息,有一個常年捕蛇的山民,知道一條小道,可直通黃洋界。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寂靜的山村突然來一隊敵人,為首的是一個連長。他們悄悄進村後,徑直來到一戶農家。
敵連長親自上前打門。
急促的敲門聲過後,房門慢慢開啟一條縫,從裡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
敵連長上去一把將那人拉出。他就是要找的捕蛇人。
“你是捕蛇的嗎?”
那人戰戰兢兢地點點頭。
連長抓住他的衣領,一提把他拉到了屋裡。昏暗的燈光下,只見他瑟瑟發抖。敵連長什麼也不說,從懷中取出一包大洋,開啟往他面前的舊桌子上一放。
他30餘歲,疑惑地看著白花花的大洋,問:“老總,這……”
“只要你給我們帶個路就行。”
“向哪?”
“黃洋界!”
“不、不、不。”他一個勁地搖手。
敵連長用槍頂住他:“去不去?”
“好、好,我去。”
他一是在敵人的威逼下不從不行,再一個也是看中了那白花花的大洋。他成了歷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