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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問題。會議進行到第二天,林彪找到朱德軍長,提出了一個建議:“一年多來,隊伍中不少人都在問‘紅旗到底能打多久’?我對我們的一些做法也有些看法。

是不是採用流動遊擊的方式來擴大紅軍的政治影響。你是前委代書記,能否提請在前委會上討論一下。這僅僅是我個人的建議,請軍長考慮。“

朱德望著面前快速成長起來的林彪,有一種陌生感。他告誡林彪:“革命不管多麼曲折,總是會勝利的。這個問題是不是以後再討論。”

林彪被朱德兩句話打發了,懷著遺憾離開軍部。

朱德望著林彪漸漸離去的背影,陷入了痛苦中的思考。他內心中說:“部隊中非無產階級思想的滋長和蔓延,它不僅侵害了部隊的肌體,也影響到了高一級的領導。潤芝離開四軍,陳毅去上海,我朱德成了孤家寡人,孤掌難鳴,獨木不成林。

看來,四軍不能沒有潤芝的堅強領導。紅四軍第八次黨代會開了兩天了,爭論來爭論去,毫無結果。明天是最後一天,最後一天……“翌日,第八次黨代表大會繼續開會。

三縱九支隊黨代表羅榮桓站起來提議:“會議開了三天,爭論了許多問題,至今沒有形成一個正式的決議。在當前部隊中出現的一系列的問題,說明我們缺乏黨的堅強的領導。我提議請毛委員重新回到四軍的領導崗位上來。”

林彪第一個站起來支援:“我同意請毛委員回來。當時,毛委員提出離開前委,我就表示過反對。”

二縱司令員劉安恭則是同林彪針鋒相對。他霍然起身,大聲嚷道:“我不同意。毛澤東離開四軍,中央‘二月來信’就指示過。他那一套‘家長式’的領導方式,不適合紅軍的發展。”

不善言辭的伍中豪憋不住了,說:“我們紅軍離上級黨遠,不能及時的請示彙報,根據戰爭環境的需要,決定機構的組成和職能,完全是正常的。但都必須置於黨的領導下。毛委員在三灣改編時,就明確提出‘支部建在連上’,‘黨指揮槍’的原則。現在有些人只講民主,而不講集中。誰都想說,結果,誰說了也不算。這種自由局面應該結束了。我同意羅榮桓同志的意見,懇請毛委員回到四軍的領導崗位上來。”

掌聲四起。伍中豪的講話博得了大多數人的掌聲,說明了大家對毛澤東的擁戴。掌聲中的劉安恭,臉漲得通紅,顯露出憤怒。

會後根據羅榮桓的提議,向毛澤東寫了一封“敦請信”。

信很快轉到了病中的毛澤東的手裡。毛澤東支撐著病體坐在桌前。他已經坐了好久,面前放著朱德寫來的“敦請信”,早已看了幾遍。顯然,他的內心很矛盾,鬥爭也很激烈,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時,賀子珍和幾名女赤衛隊員高興地一邊走,一邊唱閩西民歌:不怕強盜不怕偷,不怕白鬼來燒樓!舊樓燒掉不要緊,革命成功蓋新樓。

打起紅旗呼呼響,工農紅軍有力量。

共產萬年打天下,反動終歸不久長。

賀子珍來到自己的住處,同她們熱情地分手。賀子珍臉上盪漾著喜悅跨進屋,一進來就情不自禁地、高興地說:“潤芝,群眾參加鬥爭的積極性,可高了。”她見毛澤東雕塑般地坐在那裡,臉上的喜悅隨之掠去。她輕輕走到他身邊,關切地問:“哪裡不舒服?”

“哦。”毛澤東在思考問題,沒有注意她進來:“你回來了?”

賀子珍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問:“你怎麼了?”

毛澤東緩緩立起身,仍思索地說:“前委來信,要我回去工作。”

“好啊。”賀子珍一陣興奮,隨之一層淡淡的愁雲顯露在她那嬌嫩的臉上,心有餘悸地說:“可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毛澤東一直愁眉不展地說:“身體倒是其次。問題的結症在於敷衍調和、模稜兩可的‘陳毅主義’不打倒,我怎麼好回去工作?”

賀子珍提醒他:“你可以給前委寫信,講明情況。但言辭不可過激。”

“信是要寫的,原則問題不能放棄。這不是我個人鬧意見,是關係到建軍原則的大問題。”

不久,在上杭官莊的朱德,收到了毛澤東的回信。他看過信後,面色變得十分嚴肅,原則性很強的毛澤東,不肯原諒他們。

舊曆的九月,金黃遍地。

久病的毛澤東在賀子珍地摻扶下,慢慢走在田埂上。望著金黃的稻穀和密林旁邊盛開的秋菊,不由勾起他許多往事。

但眼前的金秋美景,又使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久病未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