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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11月初,中共蘇區中央局召開了第一次黨代表大會,史稱贛南會議。會議是由中央代表團項英主持。由於黨的六屆四中全會後,王明的“左”傾路線在中央佔了統治地位。毛澤東同志開始受到排擠,把毛澤東同志的主張,並在實踐中得到證明了的正確主張,誣衊為“狹隘經驗論”,“極端嚴重的一貫的右傾機會主義”及“富農路線”。毛澤東同志受到了批判,並取消了紅一方面軍總前委,設立了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項英又一次取代了毛澤東成為中共蘇區中央局代理書記。項英成了站到前排的領導者,使毛澤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

葉坪村謝家祠堂西側的兩層小樓上,居住著毛澤東、朱德、任弼時、王稼祥等領導人。毛澤東同賀子珍和朱德同康克清居住在二樓。樓梯、樓道和房間的隔板全是木質的。毛澤東住在樓上東北的一個房間裡。這天夜裡,毛澤東正在馬燈下起草檔案。長期的勞累使他日漸消瘦,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事件,令他大傷腦筋,加上又感風寒,有些低燒,時而大咳不止。賀子珍為他端來了一碗涼白開,讓他潤潤嗓子。他感激地接過喝了兩口,然後把那隻淺蘭細花碗放在桌上,摸索出一支香菸夾在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舊火柴盒裡早已空空,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賀子珍心疼地說:“潤之,你身體不好,就不要抽了。”她見毛澤東毫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什麼表示,不由嘆了一口氣。她還知道,他有時抽菸不僅僅是來了煙癮,往往有重大決策或是心情上有壓抑時,習慣抽菸。賀子珍知道他最近心情不痛快,連續受到中央代表的批評,而且是前所未有。她簡直就有點承受不住了。然而,毛澤東外表上依然平靜如水。他愈是這樣平靜,賀子珍心裡愈是焦慮不安。她無言地把馬燈拿在手上,並且按下燈罩下面的機關,使燈罩上移,露出裡面的火焰,雙手送到毛澤東面前。毛澤東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繼而伏在上面把香菸點燃。

毛澤東抽著煙,在木質樓板上輕輕地走動。他雖然走得很慢,腳步踏得是那樣的輕,樓板依然發出有節奏的輕微聲音。那輕微的樓板聲,不斷地敲擊著他那顆不平靜的心。他又一次的想起了會議上的情景……在中共蘇區中央局擴大會上,歷史上稱為“贛南會議”。

任弼時高深莫測地坐在顯赫的位子上。他雖然才有28歲,顯得是那樣的深沉老練。他1904年出生在湖南的湘陰,16歲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1922年轉入中國共產黨,曾到蘇聯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先後擔任過團中央執行委員兼組織部長。團中央書記、中共中央長江局委員、湖北省委書記兼武漢市委書記。在黨的六屆四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

1931年4月他同王稼祥、顧作霖作為中央代表到達蘇區後,成為中共蘇區中央局委員和組織部長。實際上他是三人代表的當然領導者。這次會議上展開的對毛澤東的批評,雖是有遠在上海中央的指示,可他們也從心眼裡瞧不起土生土長的毛澤東。項英是這次會議的組織和主持者之一。他先於任弼時、王稼祥、顧作霖到達蘇區,由於在處理“富田事件”上,同中央的意見不一致,受到中央代表的批評。項英認識問題快,彎子轉得快,又得到了中央的信任。所以在批評毛澤東這個問題上,他是積極的。至於有沒有上次在反圍剿中,他提出轉移到四川的主張被毛澤東所否定和說毛澤東的戰術是“鑽牛角”被駁回的因素存在,那是可想而知的。在這次會議上他的態度是明朗的,批評的措辭是嚴厲的。要說帶有火藥味的批評還要算顧作霖的發言。顧作霖年輕氣盛。他是上海人,1908年生,17歲加入青年團,18歲轉入中國共產黨,歷任共青團江蘇省委書記、共青團山東省委書記、中共山東省委常委等職。到達蘇區後,任中共蘇區中央局委員、少共蘇區中央局書記等職。24歲的他正是血氣方剛之年,幹什麼事都是風風火火。他的講話具有代表性和權威性。他把中央的精神和自己的意見揉合到一起,拉著上海的腔調,把會議推到了一個既嚴肅又殘酷的境地。現在的王稼祥,經過半年多同毛澤東的接觸,尤其是毛澤東指揮反圍剿的雄策大略,使十倍於我的敵人接連敗北,壯大了紅軍隊伍,擴大了蘇區地盤,鑑於這個有目共睹的事實,他開始冷靜地思考問題和判斷問題。在這個會議上,他由於還沒有認識問題的全部,也作了一些言辭較為溫和的發言。

在這個會議上毛澤東代表中共蘇區中央局向大會作過報告後,就被剝奪了發言權,一直處在被動受批的局面。有些問題他也想不通,只是一個勁地在那裡抽菸。朱德雖沒有受到批評,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