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裡打電話,搖了好長時間才要通。他告訴對方,他要找傅連暲院長,有急事,請他立即到雲石山來。
張聞天打過電話,心中仍不踏實,十分焦急的一會屋裡一會屋外,在不停地走動。太陽已經被西部的山頭擋住了半個臉,他還不住地向上山的山道上張望。正在他焦急難忍時,傅連暲匆匆大步來到雲石山。
“什麼事,這麼急?”傅連暲邊走邊問。
張聞天上前拉住他小聲地告訴他:“傅院長,你可來了。
毛主席病了。“
傅連暲十分驚訝,焦急地問:“主席病了?”
“是啊。病好幾天了,高燒得很厲害,你看怎麼辦?”張聞天十分不放心。
傅連暲來不急多想,馬上說:“我馬上去。”
“這事就拜託你了。”張聞天抓住他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
傅連暲趕回醫院,拿上藥物和醫療器具,就騎馬上路了。
山道上,月光下,快馬馱著傅連暲在狂奔。傅連暲騎在馬背上,渾身是汗,他不時擦著臉上的汗水。
毛澤東躺在床上,發著高燒。李富春、鍾福昌、吳吉清守候在床前。鍾福昌十分內疚地說:“李書記,我沒盡到責任,對不起組織。”他說著眼中的淚珠直往下掉。李富春安慰他。
“小鐘,這也不怪你。我已打電話告訴了張聞天同志,會派人來的。”
翌日一早,鍾福昌就焦急地立在巷中張望,等候傅院長的到來。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還不見傅院長的身影,失望中帶著焦急。他正想回身時,只見小巷口出現了傅連暲打馬而來的身影。他一陣高興,蹦跳著跑進院,大聲嚷道:“傅院長來了,傅院長來了!”
旋即他又奔到門口,接住趕來的傅連暲,幫他取下藥物背在身上一同進了院子。
李富春、吳吉清、陳昌奉迎出來,傅連暲第一句話就問:“主席在哪裡?”
鍾福昌一臉愁容:“在屋裡。”
毛澤東躺在床鋪上,額頭上敷著一條冷毛巾,臉燒得通紅。
傅連暲立在床前,望著毛澤東清瘦的臉。
毛澤東睜開眼睛,聲音低微地說:“傅院長,你來了。”
傅連暲心中一陣難過:“主席,我來了。”
毛澤東歉意地說:“又要麻煩你了。”
傅連暲見毛澤東精神疲勞,不能多說話,也不敢多問,開啟藥箱,取出體溫計,放到毛澤東干裂的口中。
傅連暲焦急地等待著,眾人也焦急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傅連暲從毛澤東口中取出體溫計,看後大驚,但他極力保持鎮靜,給毛澤東檢查胸部、背部。他取下聽診器,把鍾福昌拉到屋外一旁,瞭解病情。這時吳吉清和文書黃祖炎也跟了出來。
吳吉清急問:“傅院長,主席的病怎樣?”
“熱度很高。”傅連暲轉問鍾福昌:“主席什麼時候發的燒,吃過什麼藥?”
鍾福昌如實回答他:“燒三天了,吃過奎寧,一直不退燒。”
“還吃過什麼東西?”
“三天來,僅喝過一點米湯。”
“有時昏迷嗎?”
“不昏迷,就是頭痛得厲害。”
傅連暲想了想,進到屋內。
傅連暲立在毛澤東床前,儘量把病情說得輕一些,並徵求意見地說:“主席,經檢查,您可能患了惡性瘧疾。我準備給您注射奎寧和咖啡因,同時再服用奎寧丸。您看如何?”
毛澤東:“你是醫生,我聽你的。”
傅連暲給毛澤東打針後,為了讓毛澤東休息,大家都退了出來。
傅連暲到了右廂房坐在為他鋪好的床上。
黃祖炎放心地說:“你來了就好了。這幾天,我們都急壞了。”
傅連暲也累了,他躺在床上說:“沒有化驗儀器,靠判斷是沒多大把握的。”
黃祖炎又問:“是瘧疾嗎?”
傅連暲:“惡性瘧疾。”
傅連暲既像安慰他,又像安慰自己:“很快就會好的。”
過了一會,傅連暲心中放心不下,起身來到毛澤東住處。
毛澤東已經安穩地睡去。傅連暲立在那裡仔細聽了聽,呼吸很均勻,就踮著腳輕輕地退出來,並慢慢地把門關好,生怕驚醒了毛澤東。
已經到了後半夜。傅連暲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旁邊床上的黃祖炎,也是翻來覆去,弄得床板“咯咯”直響。
傅連暲望著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