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換回張輝瓚。南京政府也同意以此為條件釋放大批政治犯,並付20萬現款作為交換條件。”
朱德很有感觸地說:“我們對殺了他也很後悔,倒不是因為那筆錢,而是因此,蔣介石要進行報復,要殺害我們許多在獄中的同志。”
江西人民對張輝瓚恨之入骨,都稱他為“張剃頭”。他在龍岡被俘後,紅軍領導本無殺他之意,可在召開的群眾萬人大會上,蘇區人民強烈要求處決張輝瓚。因此,就梟首示眾。
後來,有人做了一個箱子,把張輝瓚的頭盛在裡面,放在了贛江裡,讓其順流飄去。
這一天,清澈的贛江水中有一漂浮物,隨著水流的波浪一上一下地漂到吉安地段。剛巧,在吉安城外,把守贛江的哨兵發現江中的漂浮物,上面還插著一面小旗。有一哨兵指著江中大聲嚷道:“快看,江中是什麼?”
幾個敵兵聞聲聚到江邊爭相觀看,其中有兩個兵不聲不響離開這個地方,找來一條小船抬到江邊。倆人跳上小船,向漂浮物劃去。當小船離漂浮物愈來愈近時,看見小旗上寫著“張輝瓚人頭。”的字樣,兩個哨兵並不懼怕,把漂浮物撈到小船上。到了岸上,他們好奇地開啟木箱子。只見張輝瓚的人頭在水中已泡漲。甚是嚇人,引來了許多爭相觀看計程車兵。
人們看清了箱中的人頭,個個不寒而慄,後來一提進剿,士兵就擔驚受怕。
這時,來到吉安城的魯滌平正在七十七師同師長羅霖下棋,藉以消遣解悶。“圍剿”開始後,他得到張輝瓚被活捉的訊息,悲痛欲絕。不料事隔才幾日,譚道源師也在東韶遭到同樣的下場,令他元氣大傷。魯滌平在蔣介石的電令敦促下來到吉安坐鎮指揮,自恨時運不佳。他在湖南受到排擠,調到江西后也無大的建樹。本來想借此機會,很好地表現一下自己的軍事才能,不料慘敗的如此迅速,和那些飛黃騰達的人相比,自愧弗如。多日以來,睡不好,吃不下。為了散心,他專門到師部找羅霖下棋消遣。正下在興頭上,多日的煩惱全拋在了腦外。不想七十七師的參謀長進來對羅霖耳語,甚是神秘,像是有意隱瞞著他。魯滌平看在眼裡,心中很是不悅,略帶氣地問道:“什麼事還瞞著我?”
參謀長忙不自然地陪著笑,告訴他:“守江的哨兵從江裡撈出一個東西……”魯滌平敏感地追問:“什麼東西?”
參謀長怕他受刺激,不便明言,張口結舌,吞吞吐吐。魯滌平瞧著他那個樣子就火了,把棋盤一推,大聲質問道:“到底是什麼?”
羅霖師長的意思是先不告訴他,怕他再受刺激,精神上受不了,等以後再慢慢地告訴他。不想他多疑,也不好再隱瞞他,就明確地對他說:“總指揮,他怕你精神受不了,不敢對你說。是哨兵從江裡將張師長的首級撈了出來……。”
“什麼?張師長他遇難了!”
魯滌平怒起,一拳砸在桌上,說著就失態地衝出屋子。
羅霖、參謀長忙跟著出來。
院子裡,士兵已將木箱放在一邊。當魯滌平看到木箱時,卻一下站住不動,彷彿僵在了那裡。少傾,魯滌平突然像發瘋似地奔過去,伏在箱子上大哭,很是動情。張輝瓚跟隨他征戰多年,是他的嫡系部隊,又是同鄉。失去張輝瓚就等於失去一臂膀,焉能不動情。
羅霖見他哭的好悲切,連勸帶攙地扶進屋裡。魯滌平靜了一下,用手絹擦試著眼淚,有氣無力地說:“羅師長,弄個棺材,把張師長裝殮好,送往南昌。”
羅霖忙吩咐參謀長去辦這事,要求他越快越好。
魯滌平悲切地說:“給長沙的何主任(何鍵)發報,讓他派人將張師長的靈柩運回厚葬……再給南京的委座發報……”
羅霖在等他的下文,見他不往下說了,試探地問:“總指揮,給委座的電報,如何拍發?”
魯滌平顯得很疲倦,有些力不從心,他揮揮手,傷神地說:“你看著辦吧。”
羅霖遲疑一下,便轉身離去。
魯滌平為此大病一場,身體剛有好轉,準備從吉安到興國檢查防務,突然接到南京的一封緊急電報,把他召回了南昌。魯滌平的江西省府主席和行營主任,已被蔣介石撤銷,改任他職。
這訊息就像風一樣,一下子刮遍了整個南昌城。南昌街頭,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到處響著報童的高聲叫賣聲:“號外!號外!”
“魯滌平行營主任被罷免。”
“號外!號外!”
“軍政部長,即將授命抵贛。”
有人買報,報童動作嫻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