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強抵抗的敵人,死傷更甚。廣昌城內的守敵人心惶惶,尤其是敵第五師師部,裡面一片狼藉。進出人員在作逃跑的準備。敵第五師師長鬍祖玉身負重傷,生命垂危地躺在房正中的門板上。一個醫生正在為他緊急處理。這時,一位敵團長跑進師部,見此景驚呆了。他頭上、身上也是多處受傷,纏著繃帶,跑到師長面前:“師座,師座。”
負重傷的師長鬍祖玉,費力地睜開暗淡無光的雙眼,望著他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只是費力地動了動嘴唇。
“師長,我們怎麼辦?”
胡祖玉面色蠟黃,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敵團長怒火滿胸地站起來:“我跟他們拚了!”
他馬上拼湊起來約有一個連的兵力,上了彈痕累累、千瘡百孔的城頭。
“弟兄們,只要我們堅持住,援軍馬上就到。”他們佔據有利的位置,阻止紅軍攻城。正說間,山坡上的輕重機槍、迫擊炮一齊開了火。炮彈落在城頭上,炸傷許多敵人。指揮的敵團長中彈倒下。
此時,胡祖玉已斃命。師長一亡,部下如無頭之蠅,鬧哄哄、亂糟糟只顧各自逃命。師部的電臺還在緊急呼救。
在城外山坡上的紅軍電臺,收到“SOS”的緊急呼救訊號,接著是明碼聯絡:“共匪主力攻打廣昌。現在激戰中,胡師長身負重傷,生命危殆……”
曾丹輝收聽到後,高興地大聲叫道:“敵師長被我軍打死了,敵師長被我軍打死了!”
經過一整天的鏖戰,在晚上9時許,廣昌終於被紅軍攻克。10時左右大批部隊開進廣昌城。
18。退守建寧
三軍將士奮力攻城,一舉拿下廣昌。這是反“圍剿”以來的第四次勝仗。坐鎮撫州指揮的第六路軍總指揮朱紹良,還不知道第五師在廣昌被紅軍殲滅,總以為他的手下按計劃於紅軍脫離接觸,順利由南向北轉移。這時,他同第五師失去通訊聯絡,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他始終認為一是紅軍距離廣昌甚遠,二是紅軍不一定東進廣昌,就是東進廣昌其速度也不會太快。原因是紅軍連戰幾仗,沒有很好地休息。紅軍雖是勝利之軍,可也是疲憊之軍。經此一分析,朱紹良心中稍安。而駐守在福建建寧南中沙鎮的敵五十六師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呢?還是5月27日,這一夜,是農曆4月29日,星期二。師長劉和鼎正率部進駐閩西,頗為心安。他距離紅軍主力幾百裡,別說他不想同紅軍作戰,就是想打,可相距甚遠,望塵莫及呀。他對前幾天的戰鬥略知一二,可他對近在咫尺的廣昌卻是一無所知。風高月黑,窮鄉僻野,無一消遣。劉和鼎邀集幾位團長到他那裡搓麻將。他們邊搓邊議論著前幾日的戰鬥:“師座,共軍會不會入閩西?”劉團長擔心地問。
李團長搶先發表自己的看法:“共軍就是入閩西,憑他那兩條腿,也得猴年馬月。”
劉團長表示異議:“老兄不可大意,共軍歷來行動迅速。”
張團長:“南昌行營的通報上不是說,五路軍的四十七師、二十八師和四十三師一部,被紅軍所殲滅,師長公秉藩被召到了南京。看來他是凶多吉少。”
李團長發表慷慨之詞說,說:“他們吃虧就吃在情況不明上,共區的老百姓,一個個都是刁民,國軍一來搞什麼‘堅壁清野’,還到處放哨為共匪通風報信。我們一來倒好,人都跑光了,要吃的沒吃的,要住的沒住的,成了聾子、瞎子。”
劉和鼎一言不發,看上去他表面上的注意力是在牌上,其實也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
劉團長:“不是我們是瞎子、是聾子,而是刁民通匪有術啊!”
他們三個只顧議論,忘記了打牌。
劉和鼎催促他們:“打牌、打牌。”
劉團長打出一張:“八條。”
劉和鼎把牌放倒:“糊了。”
劉團長:“師座是單調將啊。”
眾人往外掏錢。李團長嬉笑著說:“師座請客。”
這時,勤務兵抱著幾鐵盒軍用罐頭,掂著酒進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劉和鼎站起身招呼他們說:“來,我請客。”
說到吃,他們個個饞涎欲滴。說句實話,他們也只能在師長這裡吃到這麼好的東西。行軍打仗鞍馬勞頓,也難得有這麼個好機會。於是大家圍在桌前,開罐頭的開罐頭,倒酒的倒酒,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此時的街上,夜黑如漆。
在一戶地主門前,一個敵兵惶惶張張提著褲子從高門樓裡跑出來。後面是50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