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生,湖南邵陽人。20歲考入黃埔軍校,在第四期政治科學習,當年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並積極投入到了北伐戰爭,參加了南昌、廣州起義。曾擔任過工農革命軍第四師黨代表,湘鄂贛特委委員和宣傳部長,紅五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為人坦率,心中有啥說啥,從不拐彎抹角,有話憋不住。此時,他聽到中央仍要求紅軍攻打長沙,他那顆激動的心又起狂瀾。他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躁動,猛然起身,話中帶著火藥味地說道:“我們是共產黨領導的隊伍,應該堅決執行中央的指示。反對打長沙,就是反對中央!”
一石激起千層浪,黃公略馬上反對道:“第一次打長沙,雖然獲得了不小的勝利。那是何鍵派兵追擊張桂聯軍,造成長沙城空虛所至。何鍵帶兵回救長沙,幸而撤離長沙快,部隊沒有受到大的損失,可帶進去的一萬多地方武裝,沒來得及撤出,被圍在城內,慘遭殺害。敵人到處搜查,致使地下黨組織遭到破壞,這個教訓是深刻的。”
袁國平不服氣,同黃公略針鋒相對地吼道:“軍人就應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中央指向哪裡,就應打向哪裡。對抗中央是沒有好下場的!”
周以慄聽後,微微頷首,他似乎很贊成這個發言。他這個細微變化被毛澤東發現。
這時,會場上亂了,大家七嘴八舌,分不清誰在說什麼。
朱德站起身看看毛澤東。毛澤東無動於衷。朱德有點沉不住氣了,提高聲音講道:“長沙是不能再打了。敵強我弱,硬拚消耗。即使打下長沙,也守不住。部隊勢必還要造成重大傷亡。”
朱雲卿參謀長講:“第二次打長沙,足以說明這個問題。
長沙工防堅固,又有重兵把守。再者,前不久,蔣介石在漢召開了三省會剿聯席會,敵人已經向我們逼來。在當前情況下,不打長沙而轉攻吉安,先吃掉敵人薄弱的一部,以便壯大自己,這才是唯一的正確方針。“
袁國平仍堅持自己的意見:“我不同意這個論點!”
毛澤東邊大口抽著煙,邊冷靜思索。稍後,同身邊的周以慄小聲交換一下意見。而後對大家說:“關於如何執行攻打長沙的指示,我建議同志們再仔細考慮一下,權衡利弊得失,尤其是要考慮當前的時局,離開這個講打或不打,都是不妥的。結論先不下。今天,會就開到這裡。”
休會了,眾人議論著離去。
毛澤東同周以慄坐在原地未動。此時,倆人心中誰都很明白。毛澤東又點燃一支菸,尋找著談話的突破口。毛澤東心中暗想:“他是中央派來的,說服他,是這次成敗的關鍵。”
周以慄見毛澤東抽菸的姿勢很美,此時的他,顯得很沉穩,不由受到了感染。周以慄也在心中暗暗地思索:“我太瞭解他了,說服他談何容易。說服他,就扭轉了局面。他,是很難對付的,小心上當……”
毛澤東看看他,心中讚了一句:“他這個人比較務實……”
周以慄也不由看看毛澤東,倆人的目光正好相遇。他見毛澤東這時不僅沉著,而且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股不可逆轉和抗拒的光芒。他不由一驚,心中暗暗尋思:“他作為政治家,有非凡洞察力。作為軍事家,在井岡山、在瑞金以及兩年多來的實踐,足以證明他的正確。儘管他受到過排擠……”
夜,群星燦爛,秋風習習。會議室的窗戶中,映出毛澤東、周以慄長談的剪影。周以慄向毛澤東坦率地陳述了自己的觀點。毛澤東用分析的方法,向周以慄講述了當前的敵我形勢,講到動情處,起身走到周以慄面前,打著手勢,掰著指頭,陳述自己對時局和敵我力量對比的看法。周以慄活像一個小學生,在認真地聽著。
此時的朱德,也是毫無睡意。他燈下伏案,正在擬定作戰計劃。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為毛澤東和周以慄的談話擔心,走出臥室,見會議室仍亮著燈,他不由走過來。將近時,他遲疑地停住,注視片刻後,又轉身回去。
毛澤東和周以慄的談話仍在繼續。
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毛澤東和周以慄熬過一個不尋常的不眠之夜,兩個老戰友,終於談妥,四隻手握在了一起。
毛澤東和代表上級的周以慄取得了共識,會議繼續進行。
在會上毛澤東首先作了發言。“……犯著革命急性病的同志們不恰當地看大了革命的主觀力量,而看小了反革命力量。這種估量,多半是從主觀主義出發。其結果,無疑是要走盲動主義的道路。另一方面,如果把革命的主觀力量看小了,把反革命力量看大了,這也是一種不恰當地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