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
11月1日,午後1時。朱雲卿、郭化若拿著“誘敵深入赤色區域,待其疲憊而殲滅之”的命令來到總部,把擬好的作戰命令交給朱德。朱德看後簽上自己的名字,而後交給毛澤東,毛澤東認真地看了一遍,交給郭化若。
朱德黑中透紅的方臉上,印著深深地紋理。多年的軍事生涯和對敵鬥爭,尤其是在艱難困苦的歲月裡,使他養成了在軍事繁忙而緊張的時刻,無論情況如何複雜多變,他往往顯得更加沉穩、老練。他嚴肅而果斷地強調說:“命令要立即下達,各路軍務必按命令列事。”
三天以後,敵軍有一個團的兵力到達羅坊鎮。敵軍一進鎮,就到處抓人,搶東西,弄得雞飛狗跳。毛澤東利用敵人各路將領面和心不和以及有意儲存實力的這個矛盾,抓住有利時機,使紅軍大批部隊分幾個地方趕到贛江渡江。總部機關在峽江贛江渡口搶渡贛江。有一部留在贛江以西牽制和監視敵人。剛組建不久的紅二十二軍則在吉安掩護地方政府轉移。
紅一方面軍總部和一部分部隊,在11月6日前後到達贛江峽江渡口。
寬闊的江面,清澈的江水。贛江中有大小船隻數十條在等候。朱雲卿和郭化若指揮紅軍戰士有秩序地渡江。贛江西岸,毛澤東同朱德握手告別。毛澤東對地方工作還有些不放心。這一次,他不顧個人安危,不隨大隊人馬一起行動,而是要再轉道去吉安,佈置江西地方反圍剿鬥爭工作。他告訴朱德總司令,一旦處理好,就在贛江以東地區同他匯合。
“多保重,上馬吧。”朱德揚揚手。毛澤東跨上戰馬,同警衛員吳吉清、陳昌奉等沿贛江向南打馬離去。朱德似乎有些不放心,一直目送著毛澤東漸遠的背影。朱雲卿走過來。
“總司令。”朱德收回遠望的目光,轉身對朱雲卿說:“我們也該過江了。”
朱德同朱雲卿來到江邊,上了渡船。贛江是江西境內南北走向的一條大河流。在經濟上它不僅給江西人民帶來了舟楫灌溉之利,而且提供了鮮美的魚產,極大地方便了人民。在軍事上,它又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古今中外的軍事家,無一不把天然的屏障作為己用。運用的得當,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棄而不用,或是運用的不當,在歷史上遭到慘敗的也難以勝數。敵人就是想運用這個天然的屏障,阻擋紅軍。可是,他們面對的對手是神機妙算的毛澤東、朱德。紅軍基本上是在毫無攔阻的情況下順利地渡過贛江的。
渡船犁開白色的浪花。朱德穩穩地站立在船頭,還在遙望著毛澤東離去已經看不到的身影。朱、毛在井岡山,在整個江西,在閩西,在幾年的政治風雨中,在殘酷的戰鬥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倆人在戰場上配合默契,指揮軍隊打過許許多多的勝仗。當然,也有時會發生一些爭論。但,那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無傷大雅。倆人感情日篤。這兩個老搭檔,可以說是歷史所賜,戰爭所鑄,又是命運所牽。朱德在軍事上,指揮打仗很有一套。毛澤東則在謀略上很有他的獨道之處。除了他的政治家以外,他還應是一個軍事家和謀略家。古時的留侯張良就能“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今日的毛澤東在歷史發展了的今天,更勝古人一籌。此時,朱德的心裡也十分清楚。不說歷史上的失敗者,就眼前這幾年的風風雨雨,足以看得出,打勝仗不僅僅是靠勇敢,靠不怕死,而是在謀略,在政策。總而言之,在一個正確的領導者的策略。朱德回想往事,心潮難平。每逢到了革命的緊要關頭,都是毛澤東力排眾議,扭轉局面,轉危為安。可他在政治風雲中,幾經沉浮,經受著難以忍受的壓力。他的情懷就像這贛江水清澈透明。
朱德順利地渡過贛江後,指揮著部隊馬不停蹄地繼續向東,朝著蘇區的東固、龍岡轉移。在南昌坐鎮指揮的魯滌平發覺紅軍東渡贛江後,惟恐紅軍奪取樟樹和臨川,急忙調整軍事部署,在贛江以東地區尋求時機同紅軍作戰。
毛澤東一行到吉安,天已經黑下來。當他們一行牽馬走在吉安的街道上時,接到毛澤東到吉安訊息的贛西南特委領導李文林和臨時政府主席曾三早已迎上前。簡單寒喧後,毛澤東簡明扼要地說明這次到吉安的目的。他告訴他們這次到吉安來,主要是召開贛西南行動委員擴大會議和研究解決贛西南土地分配問題。要求江西省委加緊籌辦紅軍給養,積極佈置好反圍剿的工作。李文林和曾三也簡單地彙報了他們的一些想法。毛澤東聽後十分滿意,要求連夜開會佈置。李文林和曾三同毛澤東很熟,知道他的工作作風,就馬上佈置。
就在紅軍和地方同時積極準備打破敵人進攻之際,蔣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