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蛋跟你說絕情的話了?那個人絕對是個畜生,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你他媽的滾!”肖海衝我怒吼,幾乎是大口的叨氣。
我真想抱住他,給他點安慰,但最後還是選擇退出房間。我站在門口沒馬上走,後來我聽到肖海在裡面嗚嗚的哭聲。我想起他剛來大青山時曾在被子裡痛哭,這是我第二次聽他這樣哭,以後我再也沒聽到過他絕望的哭泣。
當天夜裡,全獄舍的人被肖海的胡言亂語聲驚醒,他已經燒得神智不清,好像連氣也喘不上來。我們叫來醫務所的管教,他在小海的胸上聽了半天,然後叫來值班的警官,又打電話給農場黨委書記,最後他們用吉普車連夜將肖海送到監獄醫院。醫務室的管教說265了急性心肌炎,怕是拖不過這宿。
17
一個星期後王管教告訴我肖海下星期回來,他得的不是心肌炎,是大葉型肺炎。姓王的很有些不滿地對我說:“你換個伴兒不行嗎?這小子真是命大呀!讓你折騰的差點兒死了兩次,你要是再惹出條人命,你這輩子就別想出去了。”
我終於想明白一件事,我曾給肖海的惡夢會永遠伴隨他,他就永遠也不可能喜歡我。而粗暴的交合使肖海痛苦,我比他更痛苦。索性我真的放了他,象甜甜說的,罩著他讓他平平安安熬到刑滿出獄。我絕對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我必須是個對感情拿的起放得下的人。
在肖海回來前,我將他的床換到了後面,放在皮桶子和小六兒的中間,他們和肖海關係很好。甜甜很開心的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一輛囚車開進監獄大門就停了下來,我看見小海帶著手銬下了車,我走過去說報告管教,王管教讓我來接265回牢房。獄警開啟肖海的手銬,肖海給警察行了禮,然後轉過頭,他用柔和的目光看著我,對我輕輕的笑了。
五月的大青山微風襲人,陽光明媚。肖海純淨的笑容就象這美麗的季節讓我感到清爽又溫暖,只是他瘦得太厲害,圓潤稚氣的臉被下額骨的楞角代替,突出的顴骨使兩腮都下陷,挺直的鼻粱顯得過高,眼睛出奇的大並深藏於眼窩中。這樣的小海讓我看得心□銳痛。
我接過他手裡的尼龍兜子,微笑著用輕鬆的口氣說:“你小子他媽的去度假,害得大家眼饞,尼姑現在天天盼著自己發高燒。”這是我在小海回來之前想了好久的一句話。
肖海沒說話,只是笑笑。
我也沉默了。這半年多,我在肖海面前經常語塞,嘴笨,腦子都遲鈍了。
“那天晚上,我又犯渾,害得你病了一場。”我突然想起來早晨想好要對肖海說的話。
“說什麼呢!”肖海笑著回答:“我生病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又象個啞巴似的領著肖海往前走,快到了獄舍,我問肖海:“你以後要不要劉志高常來看你,我絕對可以辦到讓他每月來看你。”
肖海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搖搖頭說:“不需要,他馬上要結婚了,下個月又要出國,哪裡有時間來看我。”
“你……你替他頂缸的事就這麼完了?王八蛋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
“還能怎麼樣……”肖海說著身子不由得靠在牢房外的磚牆上:“我還有半年就出去了,一切就結束了。”他語調淡然地說。
“卸那王八蛋一條胳膊一條腿,或者也讓他嚐嚐大牢的滋味!”我對肖海喊。
“何必呢?他那樣的,進來後還不是也讓別人象狗一樣地操來操去,我一個人嘗就行了,何必兩個人都嘗……”
我將注視著肖海的雙眼移到旁邊的窗子上。每當小海說起他在監獄的遭遇,說起我給予他的暴行,我就恨不能把自己的五臟六腹挖出來。我李小武做事向來不言後悔二字,殺了人咱給償命,二十年後又是條好漢。可現在我真想時間倒轉,再回到小海剛來大青山時的情景,我不一定會討小海的喜歡,但我絕不會殘忍的傷害他。
“和他好了三年,替他做了兩年牢,我對得起他了。”肖海說著眼睛不再明亮,但沒有淚水,只是如蒙上霧氣一樣混濁不清。
對於肖海的床被調換的一事,我以為他會很高興,不再被當做“伴兒”,或者叫床伴不是他最希望的嘛。結果當他知道這樣的調換時楞了好一陣,然後冷淡地說挺好。
()好看的txt電子書
就在肖海住院期間,老三和皮桶子把一個新來的、有幾分姿色的男孩騙到廁所裡,霸王硬上弓合夥搞了四、五次,弄的那小子床上躺了兩天。對於這種在監獄裡最稀鬆平常的事,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