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南仁通,翹拇指說道:「好刀,好刀!」南仁通臉上變色,責備道:「咳,你也太過魯莽了!」見寶刀無恙,這才喜孜孜的還刀入鞘,回房安睡。
苗人鳳知道適才五人激南仁通取刀相試,那是要驗明寶刀的正身,不出一日,五人就有一場流血爭鬥。他雖俠義為懷,但見那南仁通橫行霸道,不是好人,這把刀只怕也是巧取豪奪而得,心想我自去祭墓,不必理會他們如何黑吃黑的奪刀。
次日絕早起來,只見南仁通已然起行,補鍋匠等固然都已不在店內,連那店伴也已離去。一問之下,這人果然是昨天傍晚才到的惡客,給了十兩銀子,要喬裝店伴。苗人鳳暗暗嘆息:「常言道:謾藏誨盜,果然一點兒不錯。」結了店賬,上馬便行。
馳出二十餘裡,忽聽西面山谷中一個女子聲音慘呼:「救命!救命!」正是南小姐的聲音。苗人鳳心想:「這些惡賊奪了刀還想殺人,這可不能不管。」一躍下馬,展開輕身功夫循聲趕去,轉過兩個彎,只見雪地裡殷紅一片,南仁通身首異處,死在當地。那「冷月寶刀」橫在他身畔,五個人誰也不敢伸手先拿。南小姐卻給補鍋匠抓住了雙手,掙扎不得。
苗人鳳隱身一塊大石之後,察看動靜。只聽「調侯兄」道:「寶刀只有一把,卻有五個人想要,怎麼辦?」那腳伕道:「憑功夫分上下,勝者得刀,公平交易。」「調侯兄」向南小姐瞧了一眼,說道:「寶刀美人,都是難得之物。」補鍋匠道:「我不爭寶刀,要了她就是啦。」店伴冷笑道:「也不見得有這麼便宜事兒。武功第一的得寶刀,第二的得美人。」腳伕、車伕齊聲道:「對,就是這麼著。」店伴向補鍋匠道:「老兄,勞駕放開手,說不定在下功夫第二,這是我的老婆!」「調侯兄」笑道:「正是!」轉頭厲聲向南小姐道:「你敢再嚷一聲,先斬你一刀再說!」補鍋匠放開了手。南小姐伏在父親屍身之上,抽抽噎噎的哭泣。
那車伕笑道:「小姐,別哭啦。待會兒就有你樂的啦!」伸手去摸她臉,神色極是輕薄。
苗人鳳瞧到此處,再也忍耐不住,大踏步從石後走了出來,低沉著嗓子喝道:「下流東西,都給我滾!」那五人吃了一驚,齊聲喝道:「你是誰?」苗人鳳生性不愛多話,揮了揮手,道:「一齊滾!」補鍋匠性子最是暴躁,縱身躍起,雙掌當胸擊去,喝道:「你給我滾!」苗人鳳左掌揮出,以硬力接他硬力,一推一揮,那補鍋匠騰空直飛出去,摔在丈許之外,半天爬不起來。
其餘四人見他如此神勇,無不駭然,過了半晌,不約而同的問道:「你是誰?」苗人鳳仍是揮了揮手,這次連「滾」字也不說了。
那車伕從腰間取出一根軟鞭,腳伕橫過扁擔,左右撲上。苗人鳳知道這五人都是勁敵,若是聯手攻來,一時之間不易取勝,當下一出手就是極厲害的狠招,側身避開軟鞭,右手疾伸,已抓住扁擔一端,運力一抖,喀喇一響,棗木扁擔斷成兩截,左腳突然飛出,將那車伕踢了一個筋斗。那腳伕欲待退開,苗人鳳長臂伸處,已抓住他的後領,大喝一聲,奮力擲出,那腳伕猶似風箏斷線,竟跌出數丈之外,騰的一響,結結實實的摔在雪地之中。
那「調侯兄」知道難敵,說道:「佩服,佩服,這寶刀該當閣下所有。」一面說一面俯身拾起寶刀,雙手遞了過來。苗人鳳道:「我不要,你還給原主!」那「調侯兄」一怔,心想:「世上那有這樣的好人?」一抬頭,只見他臉如金紙,神威凜凜,突然想起,說道:「原來閣下是金面佛苗大俠?」苗人鳳點了點頭。「調侯兄」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栽在苗大俠手裡,還有什麼話說?」當下又將寶刀遞上,說道:「小人蔣調侯,三生有幸,得逢當世大俠,這寶刀請苗大俠處置吧!」苗人鳳最不喜別人羅唆,心想拿過之後再交給南小姐便是,當下伸手握住了刀柄。
他正要提手,突聽嗤嗤兩聲輕響,腿上微微一疼。蔣調侯躍開丈餘,向前飛跑,叫道:「他中了我的絕門毒針,快纏住他。」苗人鳳聽到「絕門毒針」四字,口中「哦」了一聲,暗道:「雲南蔣氏毒針天下聞名,今番中了他的詭計。」心知這暗器劇毒無比,當下深吸一口氣,飛奔而前,頃刻時趕上蔣調侯,一把抓住,伸指在他脅下一戳,已閉住了他的穴道,拋在地下。
腳伕、車伕等本已一敗塗地,忽聽得敵人中了毒針,無不喜出望外,遠遠圍著,均不逼近,要待他毒發自斃。苗人鳳一口氣不敢吞吐,展開輕功,疾向腳伕趕去。那腳伕嚇得魂飛魄散,捨命狂奔。苗人鳳趕到身後,右掌擊去,登時將他五臟震裂。此掌擊出後腳下片刻不停,瞬息間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