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青說:“你打算怎麼解決?”
鄒志剛小心地斟酌用語,說:“最好是……不要鬧。鬧起來,誰臉上都不好看。我想,是不是彌補一下……我還是可以出的。”
苗青青說:“你,什麼意思?”
鄒志剛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就是說,讓他,不要再追究了……五萬,怎麼樣?按說,一個當兵的,五萬,不少了。”
苗青青目光一凌,說:“你,——賣肉呢?”
鄒志剛忙說:“我不是那意思。你別誤會。”
苗青青乜斜著眼看著他:“怕了?你儀表堂堂,怎麼就長了一個狗膽?告訴你,他,已經不是軍人了,他轉業了。”
鄒志剛聽了這話,先還是陰晴不定的臉,陡然間釋然了許多:“青青,你不能再喝了,你喝得夠多了。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去法院問過了……我真不是怕。這點事,在現代社會里,算個啥?他是軍人又怎樣?你又不是軍用物資。”
苗青青端起酒,一揚手,潑在了鄒志剛的臉上,說:“你真下作!”
這句話,驚動了坐在靠西邊座位上的齊康民。
齊康民是被他三個女學生特意約出來的。
齊康民正滔滔大論:“……誰最先擁有了新的商業理念,誰就會成為中國的‘洛克菲勒’,成為中國的‘比爾蓋茨’。你們相信老師麼?你們只要相信我,就應該相信任秋風。這個人,我用四個字來概括:極其優秀。我跟任秋風是少年時期的夥伴,是從打架、偷書開始認識的。他參軍後,是幹偵察兵出身,上過越南戰場……你們別看他是個軍人,讀書特別多,思想很超前的。轉業前,部隊一直是想留他的。當初人家要提他當副團,他說,我沒有做副職的習慣。聽聽,這話說的,有點意思吧。再有,他要改造這個商場,需要資金。預算三百萬,可人家銀行不見他。你猜怎麼著,他連續三天,在人家行長家門前站著,筆直地站著,就象旗杆一樣,一站就是九個小時!終於把那行長打動了,行長破例給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貸款就拿下來了……”
忽然,“譁!”的一聲,大家扭頭去看。上官說:“那邊打起來了?”
陶小桃說:“那女人喝醉了,用酒潑了那男人一臉。”
齊康民小聲說:“她,她就是任秋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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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靈魂 八
江雪不是校花。她人瘦瘦的,中等個兒,走出來的時候,混在人群裡,沒有人會多注意她。可是,在學校裡,她的學習成績卻是最好的。在中原商學院的四年時間裡,無論颳風下雨,她每天早上四點半準時到操場上去跑步……後來,她竟然成了一道風景——可以說,江雪的美是齊康民教授最先發現的。
那還是在上課的時候,一天,齊康民教授正在教室裡手舞足蹈地講著什麼。可講著講著,他停下來了。大約有一分鐘的時間,他就那麼張著嘴,目不轉睛地望著講臺下的一個地方,喃喃地說:“美,太美了。開花了,眼裡開出花來了。”他看的那個地方,正是江雪的位置。
下課後,齊康民叫住了江雪。他鄭重地說:“江雪,我告訴你,你太美了!非常非常美。真的,你眼裡開出花來了。”
眼能開花麼?這句話傳出去,竟傳成了一個典故:說中原商學院有個“眼睛能開花”的美人。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呢?假如你注意上十分鐘,就會發現那裡會一時一時地生出一朵一朵的漣漪,泛出一種奇妙無比的光。那光似是會幻化的,它會讓人一下子燦爛起來!這時候;你會覺得她臉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是生動的。特別是在課堂上,當老師講到妙處,或是江雪心有所悟時,那雙眼睛就真的開出花來了!
齊康民有一次酒後說:……中原商學院,從眼睛上看,江雪第一。可究竟是什麼第一,他沒有說。
開初,任秋風並沒看出江雪的重要性。當江雪前來應聘的時候,任秋風問:“聽說,在商學院,你的學習最好。我考考你吧。你說說,從人類意義上說,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江雪說:“不知道。”
任秋風說:“從商品意義上說,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
江雪仍然說:“不知道。”
任秋風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法國葡萄酒是如何打進美國市場的麼?”
江雪遲疑了一下,仍然說:“不知道。”
一連三個“不知道”,任秋風有點愕然。“好吧,你如果不知道,我告訴你。法國葡萄酒打入美國市場是19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