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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二人爬軟梯而上,上一層卷一層,來到三層上面,把軟梯捲起,直到正當中隔扇。進了裡面,晃千里火筒,艾虎先就上了佛櫃,躥上懸龕,手拿著七寶刀,說:“師傅,我把義父的刀借來了,是怎樣的砍法?依我的主意,這不是立著一根鐵柱子麼,橫著一剁,把這個鐵柱子剁折,師傅就好出來了。”智化連忙說:“不可!不可!若要那樣剁法,不如先即往起一扳,省許多事情,又借寶刀何用?”艾虎說:“你老人家說怎麼辦法?”智化說:“你把刀尖貼著我的腰,從鍘刀的刃子裡頭插將進去,七寶刀的刃子衝上,一點一點的削他那個鍘刀。削到鐵柱子上,可就別削了,我打這半邊就可以爬出來了。總是別動這根鐵柱子才好。”艾虎依了這個主意。沈仲元站在佛櫃之上,晁著千里火筒,照著亮子。艾虎將寶刀貼著智化的右胯,刀刃衝上,插將進去,又怕傷著師傅的皮肉,問道:“師傅,傷著你老人家無有?”智化咬著牙說:“不要緊。”眼看著鮮血淋漓,焉有不痛之理!艾虎用力往上一挑,“嗆”的一聲,鍘刀下來了一半。又削來削去,削在當中鐵柱子那裡,艾虎不敢往下再削,就告訴師傅已然到了鐵柱子那裡。智化叫艾虎躲閃開,智化爬伏身軀,牙關一咬,往東一蹭,仍把皮肉劃了一下,往下一縱,站在佛櫃之上,仰面一聲長嘆,說:“利害呀!”連艾虎與沈仲元都有些悽慘。艾虎就問:“師傅,把這鐵柱子扳起來,你老人家出來,省多大事,不叫扳,是什麼緣故?”智化笑道:“當初有老五之時,影綽綽聽他說過,每遇訊息裡頭,若有立柱鍘刀落將下來,上面必定套著訊息。此事也不可深信,也不可不信,總是防範著好。”沈仲元點頭道:“賢弟言之有理,古語說‘君子防未然’。”智化問艾虎取刀的經歷,艾虎就將取刀之事細說一遍。艾虎又問:“師傅,怎麼叫‘訊息’,裡頭套著什麼訊息?”智化說:“你把刀交與我,咱們試驗試驗。”遂用力將七寶刀對著鐵鍘刀的立柱兒一剁,“嗆啷”一聲,將鐵柱砍為兩段,就見上面黑洞洞一宗物件墜落下來,“噹啷”一聲響亮,地裂山崩相似。三位爺早嚇得由佛櫃上躥將下來,直奔門口,塵土暴煙,迷人雙目,千里火都全無光。艾虎、沈仲元倒吸一口涼氣,智化說:“如何?方才一扳這個柱子,這個橫樑豈不把人壓個骨斷筋折。”沈仲元點頭道:“幸虧你聽五老爺說過。”智化又問沈仲元:“這裡還有什麼訊息?”沈仲元皺眉言道:“我原是王府的人,知道這上頭什麼訊息也沒有,想不到這裡頭訊息層見疊出,我往下也不敢說了,除非是我上去拚我這條性命。”艾虎說:“師傅,他淨藏私,不肯說。”沈仲元說:“我若知道不說,教我死無葬身之地!”智化說:“不可起誓,知禮者不怪。你不算算,你們王府的人,逃的逃,跑的跑,降了大宋的降了大宋,難道你們走了之後,人家沒有準備不成?”沈仲元說:“是了!這都是我們走後,人家後來安的訊息,我們怎麼能知道?”艾虎說:“沈爺也不用上去,師傅也不用上去,待我上去。”智化說:“住了,小孩子家老往前搶,哪裡用得著你呢。”艾虎不敢多言,諾諾而退。智化說:“還是我上去。”教艾虎急速將七寶刀送去與你義父。艾虎說:“等你老人家將盟單盜下來,我再走。”智化說:“不用!先去送刀,把刀交與你義父,趕緊回來,咱們會同著回上院衙。倘若你交刀工夫甚大,我們就不等你;若是你送刀急速回來,咱們仍在此會聚,盜盟單有你一半功勞。”艾虎一聽,將眉頭一皺說:“我前腳一走,你們後腳將盟單盒子一背,我如何趕得上?”沈仲元在旁說:“你只管放心,我們焉能作出那樣事來?你師傅無非怕你同王府的人儘自打仗,耽延工夫,教你疾去快來。”艾虎連連點頭,回身便走。仍然是沈仲元前邊帶路,出了沖霄樓奔西北,一層層放軟梯下來,帶出五行欄杆。艾虎腳踏卍字式,直奔正南前去送刀。

沈仲元一人上來,智化晃千里火,仍然躥上懸龕,把刀由背後抽將出來,戳上面天花板,並無別的聲音。爬過鐵梁,再把盟單匣子往起一抄,一點動靜沒有。原來這樓上,是鎮八方王官雷英,由長沙府回來見他幹老被蔣四爺盜去,雷震對他說明,教他棄暗投明、改邪歸正,他不但不聽,反絕了父子之情,把雷震氣走,自己入山去了。雷英回到王府,各處多添許多訊息。在臥龍居室假設王爺,在沖霄樓上安月牙鍘刀、鐵梁,全是後添的訊息,沈仲元焉能知道。智化把盟單匣子拿住,下了佛櫃,教沈仲元晃著千里火,智化將盟單匣子開啟,說:“費了好大的事,捨死忘生,今番必要瞧看明白再走,不然再有點舛錯,豈不是往返徒勞。”沈仲元點頭稱善。開啟匣子,裡面有一塊黃雲緞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