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王剛。王興祖往後一閃,王剛過來說:“這位朋友請。”仍然二人一抱拳,窮人把捎馬褡褳放下,袖子一挽,汗衫一掖,兩個人往當中一湊,就打起來了。這二人躥奔跳躍,閃轉騰挪忽上忽下,行高就矮,這就叫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臺下之人,全都喝彩誇讚不絕。此時徐良、艾虎、馮淵、盧珍相湊在一處,議論這個人。徐良說:“這個人比咱們兄弟還好,他一身功夫,窮到這個地步,他還不偷,可見此人志量不小。”盧珍說:“等他下來,我賙濟賙濟他,我真愛惜此人。”艾虎說:“我也愛惜他,我問問他的名姓,不但賙濟他,我還要與他拜把子哪。”徐良說:“拜把子算上我。”馮淵說:“我看這人本領,像我們本門裡人。”徐良說:“臭豆腐,不用往臉上貼金啦,我領教過尊駕的本領,你們怎麼有這樣出色的人物。”馮淵說:“醋糟,你也太藐視人了,我們本門中除了我不行,難道連一個強的都沒有!”艾虎說:“你們二位先別爭論。三哥,你看這個窮人是輸是贏?”徐良說:“似乎那個黃臉的,三個也不是窮朋友的對手。”說話之間,王剛早被那個窮人刁住腕子,往上一拉,橫跺子腳踹在脅下,險些沒掉下臺來,撲咚倒於擂臺之上。那個窮人過去拿起他的捎馬褡褳就要走,墨金剛柳飛熊過來,說:“這位壯士別走,我來領教。”窮漢說:“方才小可已然說明,非為上臺打擂,無非陪著爺們走個三合兩趟罷了。”柳飛熊說:“不行,總得較量較量。”窮人無奈,兩個人一交手,走了十幾個來回,窮人往下一敗,柳飛熊趕將下來,跟著一腿,打算要踢窮漢,窮漢一回身,用手一桂柳飛熊腳後跟,往起一勾,將柳飛熊摔倒擂臺之上。急三槍陳正過來,五六個回合,被窮人使了一個靠山,把他摔倒擂臺之上,菜火蛇秦業氣哼哼的過來,說:“你別走。”那個窮漢無奈,只可又與秦業交手,走了數十餘合,那窮人不慌不忙,一手一勢,身體靈便,把個秦業打的鼻窪鬢角,熱汗直流,始終不能搶人家的上風。一著急,使了一個盡命的招數,用一個雙風貫耳,窮人雙手合在一處,往兩下一分,其名叫白鶴亮翅,把他雙手撥開,複用自己雙手,住秦業肋下一插,是一個撮勁,秦業身不由自主,往後一仰,噗咚倒於擂臺之上。
王興祖過來說:“兄臺別走,還是小弟領教。”窮人說:“我絕不是兄臺的對手,只當我是甘拜下風,讓我去罷。”王興祖一定還要與他較量,那人無奈,只得又陪著他動手。這二人方是棋逢敵手,一招一勢,類若編就活套子一般,原來是見招還招,見勢使勢,臺下之人,此時全都叫起好兒來了。窮人一急,也打算把王興祖踢個筋斗,翻起一腿,不料自己使得力猛,吧的一聲,把捆靴子帶子迸斷,颼的一聲,把靴子甩出去多遠。臺下之人,一陣大笑,窮人說:“這可算我輸了罷。”王興祖說:“不算不算,我先給你換上一雙靴子,然後再較量。”原來看臺上早已看的明白,打發人來請這個窮漢,說:“員外爺有請這位打擂的,看臺上問話。”王興祖這才住手。那窮人教人把靴子給他撿來,復又穿上,自己拿了捎馬褡褳,跟著從人下了擂臺,見東方亮來了。王興祖將一回頭,忽見迎面躥上一個人來,離擂臺五尺多高,待那人站立臺上一看,八尺多高,是個大黃胖兒。原來是史雲,教韓天錦、於奢把他扔上臺來。向著王興祖說:“立臺的,我拿銀子來了,我們這個朋友連踢了你們四個筋斗,應當給我們四千兩銀子,我把車都僱好了,特為來拿銀子,快盤哪。”王興祖說:“那個窮朋友,可是連贏了四個,要銀子一分一厘,也短少不了,你既是與他相好,你先說說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史雲說:“他自己還不肯說呢,我可知道不說。”王興祖問:“你叫甚麼?”史雲說:“我姓史,名叫史雲,外號人稱愣史。”王興祖說:“你盡為要銀子,你還是要打擂?”史雲說:“銀子也要,擂也要打。”隨說著話,躥過去就是一個沖天炮,一抬腿就踢,要不是王興祖的眼快,險些還被他打上了,皆因是給冷不防。臺官一看,這個打出來的招數更可笑了。王興祖往旁一閃,用手一刁史雲的腕子,腳底下用了個勾掛腿,史雲就噗咚一聲,趴在臺上。王興祖說:“別叫他走。”看臺的過來,就要揪他。愣史躺在那裡,也不起來,說:“你們打死我罷。”王興祖問:“你跟誰學的本事?”史雲說:“跟我師傅。”王興祖說:“你有師傅哪!據我看來跟你師妹學的。論說我們這擂臺上,可沒有講強梁的道理。我們這打擂的,先前兩個多少還算練過,似乎你只跟師妹學的,打出拳來,踢出腿來,我們只不認得是甚麼招兒。總得拿你作一個榜樣,不然笨漢長工也都要上臺打擂來了。”看臺的說:“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