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啦。”那瘦的說:“你教給我罷,你要不會雙劍,我就教你,我會七手劍,還有一個進步連環絕命劍,除此之外,我可不會。你先教我飛抓,等下半日,我把飛抓學會了,打的出去有了準頭,我自己練去。我已然是練了兩天,打出去那抓,總不能著手,如何行得了?”那個姑娘一笑說:“你瞧著我,用中指扣住菊花環子,往外一打,總得用力。你把手一張,自來這個鐵手也是張著的,打在人的身上往回一帶絨繩,自來那隻鐵手往回一抽,那五個指尖往回一扣,就把人的皮肉抓住,要學會也不難。”那胖姑娘右手托住飛抓將要打,忽見後邊跑來一個婆子,打著一個燈籠說:“二位小姐,後面練去吧。老太太把功課用完了,教我請你們來了。”姑娘說:“你先去吧,我們隨後就到。”正在說話之間,那胖姑娘忽然往地下一看,哼了一聲,一回手,把飛抓往外一抖,正抓在天彪肩頭,往下一帶,天彪躲閃不及,就聽見噗咚一聲,從牆頭上跌下去了。叫丫鬟過來捆上,這丫鬟也真有些力氣,就把自己汗巾解下來,將小爺四馬倒攢蹄捆好。姑娘說:“你們在這裡聽信,老太太若是叫殺,你們把他就殺了。”說罷,兩個姑娘全奔後頭去了,教婆子給打著燈籠,跟著婆子走了。小爺羞得面紅過耳,暗暗想道這個丫頭好快手。翻眼瞧著這個丫頭說:“丫鬟你快把我解開,你不願意活著了,把少爺捆上,該當何罪!”丫鬟哧的一笑,說:“你是誰家的少爺?”小爺說:“你們的少爺。”丫鬟說:“此時任憑你說是誰家的少爺也不管,你絕活不到一刻了,我們老太太把你們前頭人恨透了。深更半夜,爬著牆頭瞧看,你還有好心哪?就是大員外的至友也是拿住就宰。”小爺聽了這套話,心中一想。這老太太準是東方亮的妻室,這兩個姑娘準是他女兒。前番我要給我義母磕頭,他賭氣說死了,不用提那賤婢,別是他們夫妻不對,也許有之,侍我問問這個丫鬟。又叫:“丫鬟,方才你們說這老太太,可是老安人不是?”丫頭說:“你不要明知故問,不是老安人是誰?”小爺又問:“二位姑娘是老太太親生之女不是?”丫頭回答:“不是,一個是侄女兒,一個是乾女兒。”
原來東方亮他夫妻倆並不對,這安人孃家姓梁,她本是知府的女兒,因梁老爺故去之後,夫人上了媒人的當,提說東方保赤家裡是多大財主,住的是城牆,就把女兒給了東方亮。過門之後,夫妻就不對,後來慢慢的就知道了他們根底,苦苦勸解,東方亮執意不聽,後來夫妻連話都不說了。梁氏尋了三回拙志未死,奔在這個廟中,與東方亮說明,只要有三寸氣在,誰不見誰。這個廟是劉村那個尼姑庵,如今圈在院裡了。這梁氏就在廟中苦修吃長齋,終日唸經,只求得東方亮哪時改惡從善,夫妻還是見面。就帶著兩個婆子,兩個丫鬟,一個叫秋菊,一個叫臘梅,皆因是東方亮的兄弟東方明,有個女兒叫東方姣,也是苦勸他父親改惡從善,東方明不肯,把女兒就送在團城子來了。姑娘一見伯父與三叔比他父親作惡尤甚,自己無奈,投奔清淨庵,見了她伯母,孃兒兩個對哭了一陣,也就在這清淨庵立志修行。後來東方姣給梁氏磕頭,不叫她伯母,就叫她孃親了。那兩個丫頭,老太太最喜愛秋菊,也認為義女兒。論說秋菊比東方姣大一歲,今年十九,可管著東方姣叫姐姐,後來老太太給她起個名字,叫東方豔。這東方姣是在家中有一個使喚婆子教她練的武藝,這婆子是個女賊,會使飛抓,這東方豔跟著金仙、玉仙,一同練出來的功夫,她由十一歲就練起,也會使鏈子錘。這姐妹兩個,除了針線之外就是玩拳踢腿。可巧這日晚,東方豔要與東方姣學抓,東方姣一看地下有個人影,一抖飛抓,將天彪抓將下來。叫丫鬟把他捆上。
丫頭一問天彪來歷,小爺就把自己的事也就說了一遍,怎麼給大員外磕頭,怎麼認的義父,怎麼叫門沒叫開,教姑娘抓下來了。丫鬟說:“你這話可是當真哪?”天彪說:“焉能與你撤謊?”丫鬟說:“就在此聽信罷。”就見婆子打後頭來了,說:“臘梅,姑娘說這件事不用告訴老太太,把他殺了罷。”丫鬟說:“這個殺不得,他是少爺。”就把天彪的話說了一遍,婆子說:“既然是少爺,這可不能不回稟老太太了。你在這裡看著,我去回話。”丫鬟說:“使得。”去不多時,復又回來,說:“臘梅,老太太要見他。”丫鬟問:“解綁不解綁?”婆子說:“姑娘叫捆的誰敢與他解開!”仍綁著二臂,婆子引路,直奔後面。
天彪進去,見屋中幽雅沉靜,當中梗木羅圈椅,坐著一個年老的婦人,倒是慈眉善目,上垂首並肩坐著那二位姑娘,全都換了長大衣服,珠翠滿頭,環佩叮噹。天彪雙膝點地,衝上一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