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的,咱不懂,不過,為禍百姓的,必斬無疑。”
“那是自然,走吧”
一行人如狂飆猛進,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殘雪未盡的長街之上。
……
“如何?”
上朝的時間已經到了,一路行來,但見市井安然,雖然還沒有大膽的百姓敢出來,但那種安寧靜謐的氣氛倒是能感受的到。
張佳木偏過臉去問王增,道:“市面安然無事了吧?”
“是,”王增面露苦笑,道:“可惜晚了一些。”
“那也沒有辦法。”
張佳木不露聲色的道:“做大事沒有辦法一點兒不波及別人,現在這樣,已經算是不壞了。”
“但願不要有下次吧。”
“你這話說的更奇了,為什麼還會有下次?”
王增噎了一下,想說什麼,但終於還是黯然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來。
在長安街兩側,商家鋪子和坊門的門首上到處都掛的首級,殘雪未盡,前兩天凝固的鮮血尚且沒有消融,事隔數日,倒又是添了不少新鮮的血痕出來。
從長安左右門分開魚貫而入,天色已經大亮,而且是個晴天,太陽曬在人的身上,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只是所有的朝士數百人,心情卻是各異,有的從容,有的淡然,也有的迷惘不安,還有一些是驚恐害怕。
至於張佳木身前四周,雖然是一群勝利者,倒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可能是王增的到來使得大家歡喜的心情打了一個折扣,也可能是因為要入宮面聖,要對即將到來的封賞有一個現實的期許,或者成功,或者失敗……在這種情形下,很少有人能真正高興的起來吧。
等時辰一到,五鳳樓上的鐘鼓便一起響起來,接著就是左右門大開,朝士們分別按品級,朝冠朝服,魚貫而入。
到了奉天門前的廣場上,亦是沒有人東張西望,雖然今天糾儀的御史自己就心不在焉的樣子,但敢於違規的朝臣也是沒有幾個。
城中殺戮了兩天,不知道多少人的人頭落地,剛剛在上朝途中,還有錦衣衛的官員持令捕殺那些違令不歸營的校尉和士兵們,拿到了就是就地砍頭,鮮血蓬勃迸發,正好是與升起的朝陽遙相呼應……
總之,在一天的早晨,看到這樣的殺人場面,還有看到城門坊門市面上到處懸掛著的人頭,心情想要從容淡定的,還真不是一般人。
“李大人,”站在李賢身後的自然是執掌國子監而入內閣的彭時。比起一臉從容的李賢,彭時的臉色就難看了許多,他向著李賢輕聲道:“一會皇上必定會嘉獎功臣,張佳木是首功,如果封賞過度,我等該不該說話?”
“自然是緘口不語。”李賢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似乎很討厭對方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很有耐性的向對方解釋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彭大人想把自己和吾等都放在火爐上烤麼?”
“那就這樣看著權臣坐大?”彭時大為惶急,很冷的天,居然額角見汗。
“且再看吧,暫且是無能為力了。”
“姓張的看似忠忱,其實也是跋扈囂張,從這幾天就能看的出來,如果吾等不言,吾恐會有不忍言之事。”
“這倒不至於,”李賢大為搖頭,道:“皇上對他有知遇之恩,況且還有很多麻煩在,他並沒有真正的一家獨大”
說到這兒,李賢也是面露堅定之色,向著彭時緩緩道:“此事可一不可再,京師之中,居然殺伐數日,侯伯和一品高官可以不請旨就誅拿,成何事體。此事,絕不可再有下一回。”
“那該如何行事?”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李賢面露微笑,也露出一絲和他平時風範不符的陰謀味道:“此子平時善得人心,所以是多助。今突然到如此高位,人皆有嫉妒之心,況且,也不容他一家獨大,皇上,太子,也會有提防之意。”
說到這,他已經覺得談的太深,雖然四周全是文官,而且很自覺的讓開一點距離讓他和彭時密談,不過李賢還是覺得可以就此打住了,他微微一笑,又道:“可能他倒黴的日子就快到了,盛極必衰,就是這個道理了。豈不聞,細雨潤物無聲,雖不狂暴,卻可以使天下盡被潤澤?吾輩行事,不必操切狂易,從容著手,更易收功啊。”
說的很玄,以彭時的腦子是不大瞭解,好在他向來是緊跟著李賢,李賢如何他便如何,所以當下只是頻頻點頭,笑道:“好的很,那麼,一切聽老先生安排就是了。”
“豈敢,同心戮力,共為吾皇開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