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官和緹騎彼此對沖了幾次,韃官果然是強,除了開始被強弩射死的三十餘人之外,與緹騎對沖三陣,彼此都是死傷了三十多人,一地的屍體和斷臂殘肢混雜在一處,叫人觸目驚心,份外膽寒。
“可惜,剛剛那一下不一定戳死了他。”剛剛為了追求速度,曹鉉也是沒辦法出全力,對方是緹騎中的將領,身上的鎧甲是最上等的山文鎧,雖然是被打的狂噴鮮血,倒是未必就真的死了。
“張佳木在哪兒,過來受死”剛剛的神勇武現令得曹鉉的信心大增,在幼軍中他原本也是曹家安插在幼軍裡的一個重要的伏子,曹欽在京營的勢力已經沒法再增加,四衛是劉用誠這老狐狸的,水潑不進,針插不進,所以幼軍當時也是布子的重點。誰知道一入營就被張佳木打了個下馬威,面子丟光,這一下安排全廢,曹鉉也在曹吉祥那裡看了好多天的冷臉,想起這個,自然大感憤怒。
此時他志氣昂揚,找著張佳木來報當日的一箭之仇,倒是要瞧瞧,生死相搏,到底是誰更強一些。
……
張佳木卻沒空理他,戰場紛亂,他身邊也一直有幾個直衛在護衛。曹翼倒是殺的興起,和武志文等人組成了一個小小的三角陣勢,把一群韃官打的抱頭,殺的甚是爽快,張佳木卻是被伯顏給纏住了。
雖然躲過了第一下,張佳木卻是一直處在被動之中。伯顏不愧是蒙古人中的第一勇士,是韃官中的第一人。論起神力,他可能遜曹鉉一籌,但論起心志堅韌,武藝和經驗的完美結合,曹鉉卻遠遜於伯顏。
一次完美的衝鋒,一次快捷而角度刁鑽的戳刺。
疾如風,快如電。
再一次,又一次。
始終不停的追趕打擊,始終不停的戳刺與拍擊,一柄樣式古拙的蘇魯錠被伯顏使的虎虎生風,猶如粘在手心一樣,也猶如是他胳膊上又多長了這麼一截,想怎麼使就怎麼使。
有好多次,矛尖就擦著張佳木的鼻尖掠過去了,又或是從他腰間的束甲帶絛的根緣穿了過去……
就差那麼一點,伯顏就能成功。
就差那麼一點,張佳木就會被一矛刺飛,以伯諜的經驗,他不會幹出力氣用小的蠢事,一矛過來,絕對會從張佳木的身上刺穿過去,再拉回來,內臟也會被擠出來,壓出來,拉出來,任你是大羅金仙,任你身處高位,也不要想從矛下逃出性命來。
“果然好矛,果然好漢子。”
“不要用好漢子來誇我,”在馬上交過一合,彼此都看出眼中的欣賞之意,伯顏雖然準而狠,但張佳木的穩卻是叫他無計可施。不論是哪個角度,不論是多快,多狠,多大力道,都會被張佳木穩穩化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聽說他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也沒有真正的殺過人,用蒙古人的話來說還是一隻沒有上過天的雛鷹但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的武藝純熟老練,身法亦是如此,在伯顏的眼中,這個人沒有破綻可尋,雖然他看似佔盡了上風,但很多時候都是在沒機會的時候強找機會,就比如對方的馬槊架在那兒,他硬是用矛卻砸,對方明明閃的過,他還得刺過去,不然的話,就會覺得自己的身形僵化呆滯,就會被敵人找到可乘之機。由於對張佳木的欣賞,雖然他口氣生硬的反駁了一句,但還是也跟著道:“你的馬槊也用的不錯,你才是好漢子。”
“哈哈,彼此彼此。”
張佳木大是開心,又閃過對方的一矛,止住了幾個要上來幫手的直衛,眼盯著伯顏道:“我的麾下也有不少蒙古人,他們是我的鷹犬,為我獵獲鹿和羊,怎麼樣,你願意為我效力麼?”
“不願意。”
“怎麼?”張佳木將對方的一擊高高架起,笑道:“你還以為你們有勝利的機會麼?”
“沒有。”伯顏搖著頭道:“我現在的主人比豬還蠢,他的眼神裡遠沒有你眼睛裡的這些東西,你不止是一個武者。這一仗,我們已經是輸定了。”
“既然輸定了,何妨改弦更張呢?”
“不會。”伯顏又是兇猛的一刺,但仍然失望地看到對方閃開了,他搖著頭,語氣堅決無比:“我們蒙古人自己分裂,淪為漢人的手下,投一主已經是丟臉的事,要是再投一主,就算不死,我也沒有臉說自己是蒼狼和白鹿的子孫。”
“可我的下屬中不少人是蒙古人,你又何必這麼固執?”
“唉,他們糊塗。”伯顏的聲音激切起來:“蒙古人這麼少,漢人這麼多,我們只有不停的打,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最好是漢人自己分裂,我們才有機會。這樣偏安下去,大家給漢人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