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當然是得有,不然皇帝也不放心,但這些人不能是在場的這些勳戚權貴們。他們原本就是百年世家,在軍中的勢力是根深蒂固,拼力壓還都免不了被他們竄起來,這一次的團營復立就是明顯的徵兆。
要是給他們良機,立下大功,麾下再保舉幾千武官出來,勢力一膨脹,自己這種寒門小子出身的權臣,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總不能再來幾場政變吧?
思路一清,怎麼處理就定下來了,當下張佳木神色不變,只是到各桌拱手致歉,口中只道:“得罪,外頭有要緊的公事得去料理一下,且先失陪,一會再來敬酒賠罪。”
這麼一說,各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只小英國公向著張佳木笑道:“一會說好了大家投壺玩,你可別假託公事不來。”
“當然不會,”張佳木笑道:“公爺手段也很高明,下官早就想好好討教一下了。”
張佳木也是投壺高手,小英國公也是此道中人,當下兩人笑哈哈的約定了下來,席間情形再自然也沒有,各人卻是沒有想到,張佳木的笑容之下,卻是藏著這麼多的心機,而他的舉動行止之間,一派自然,誰又能看的出來,京師之中,眼看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幾乎是說曹福來前來求見的一瞬間,張佳木就已經確定下來,京師大變就在今明兩天之間,不然的話,曹福來不會這麼不要命,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會叫他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冒著被曹家五馬分屍的風險,前來求見
大變,就在眼前
“大人,怎麼就這麼逃席啊?”
適才孫小侯爺陰損了張佳木一通,小太平侯張謹也不甘示弱,他的年紀卻是要比小會昌侯和張佳木大的多,當下皮笑肉不笑的過來,左手持杯,右手虛攔,嘴裡只道:“憑有天大的事,也請喝了再走。”
平素兩人都沒有什麼話說,今日張謹這麼惺惺作態的,當然也是想來和小會昌侯湊趣,一起擠兌一下張佳木。
“要是平常,也還罷了。”張佳木心道:“正要找你,你卻自己湊上前來?”
石曹兩家是今晚大事的主角,太平侯兄弟是不是有份參加,也是難說的很。不過,看眼前這位小侯爺草包的樣子,似乎也不大可能參與其事。
聽說太平侯已經病入膏肓,難以支撐,要不然這種場合,也是太平侯應該親自過來的。派子代行,說明病重的傳言不虛。
想到這兒,張佳木心中也是一寬。
最怕的就是勳戚們和曹石兩家聯起手來,儘管土木之變已經傷了大明勳戚的元氣,不過俯仰之間,仍然是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
既然張謹這會湊上前來,不妨順道就手拿了,此事過後,太平侯兄弟一家自然是留不得了,有他們在,小英國公就很難說哪天被拉攏了過去。雖然現在張家這幾房來往不密,彼此都不歡喜,但此時的宗族就是這樣,打斷骨頭連著筋,凡事以小心為上。
這麼一想,便上前一步,左手輕輕一攬,已經把身形不矮的張謹攬入懷中,輕輕用力,這個紈絝公子已經挺受不住,只覺得身上又痛又麻,骨頭也在輕微的發出噼啪的響聲。
“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既然小侯爺這麼好客,不妨我們持杯下樓,到門前一飲而別,怎麼樣。”
張佳木嘴裡一邊胡說八道著,一邊向著校尉使了個眼色,他身邊的人都跟隨日久,上頭是什麼意思,一個眼神就明白了,當下便也向張佳木點了點頭,立刻退了出去。
“放手,放手。”
等張佳木挾著張謹出來,手略鬆了鬆,防著把這公子哥兒夾死,張謹這才透過口氣來,饒是如此,一張臉也漲的豬肝也似。
他勃然大怒,指著張佳木道:“就算是你權勢再大,這一場官司我非到御前和你打不可。”
“等你能平安脫險再說吧。”張佳木面帶憐憫之色,只道:“風波將起,你還當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呢。”
“什麼?”
張謹茫然不解,便是看著不對,跟隨下來的小會昌侯亦是聽到了,俊俏英偉的臉上,也滿是茫然之色。
眾人正不可解之時,跟隨張佳木前來的直衛已經動作起來,數十人衝開孫府的門衛,有人已經掏出手弩,或是手持短火銃戒備,所有人都是抽刀出鞘,預備與孫府的衛士白刃格鬥。
這些直衛,少數有過奪門的經歷,也有幾個是從邊軍中挑出來的,更多的則是出身坊丁,實戰經驗加上街頭格鬥的技巧,人雖然只幾十人,不過瞬息之間,就已經把孫府大門到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