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人。
不過小半個時辰,陳懷忠不過釣起一條半指大的小魚,而再看看年錫之,卻是已經將釣杆收起,魚簍也提了起來,攤手笑道:“我要交白卷了”
“哈哈,年兄尚不及我。”陳懷忠已經和年錫之廝混的很熟,現在張佳木身邊的讀書人地位相當資歷相差不遠的,也就是這兩人了。
原本還有王增與徐穆塵,一個已經叛離出團體,另外一個,此時正在茫茫大海上行船,也不知道吉凶如何。
到南洋時,徐穆塵還曾經派人回來送過信,並且派人送了一船的南洋土物回來。隨船而去的有大量的大明甲士,南洋諸國的土王已經數十年未見大明船隊,這一見,自是激動萬分。已經有幾個南洋土王表示要入朝朝靚,但此次出海卻是瞞著舉朝文武大臣,徐穆塵久不露面,藉口是生病不適,在府中安居調養。
反正在京城也沒有人認得他,談不上有人來探病什麼的,這藉口就足夠了。
至於這麼大的動靜鬧出來再瞞住眾人,怕也只有錦衣衛辦的到了。
“我二人交白卷都是無所謂的事。”年錫之一見陳懷忠釣起來的小魚,不覺也是失笑,拎起他的魚簍來,將魚倒在河中,道:“太保那裡所獲頗豐,叫我們有魚吃就是了。”
陳懷忠原本就是湊趣,年錫之這麼一說,他便含笑答應,兩人雖都不必靠馬屁奉承來固寵,或是提高自己在張佳木身邊的地位,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幾句迷湯下來,自是灌的張佳木笑意吟吟,神色也真的是難得的放鬆開來。
“駙馬釣魚果真有一手啊?”公主適時來湊熱鬧,拎起張佳木身邊的魚簍一看,因驚道:“倒是真的,我曾見過父皇垂釣,怕是一天功夫也沒有你釣的多。”
說罷,又奇道:“真真怪了,難道人間的權勢可以左右水府嗎?”這自然是拿張佳木開涮,臉上的神情也是俏皮和認真兼有的神色,等眾人回過神來時,自然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一起,老太夫人和小妹自然也是一併來到,老夫人雖不到六十,但以往日子過的不好,傷了元氣,所以臉上皺紋深刻,頭上白髮皓然潔白,此時見了,也只是點頭微笑罷了。
倒是張佳木的小妹年紀與公主小上兩歲,也是到了愛玩愛跳的年紀,一見這麼如許多的大魚小魚,立時就是歡呼雀躍起來。
鬧了半天,小妹叫道:“大哥,我要吃”
雖是帶了食盒子和小吃,莊上也有吃的送來,黃米燒雞,雖不精緻,但份量也是足夠。不過既然小妹要吃,還有什麼話說?
當下張佳木笑吟吟的道:“你要吃也行,不過要罰你做些事”
“去採木柴來,還是涮鍋子。”張家到底是寒門小戶出身,小妹年紀也不小了,但仍然尋常人家的小姑娘一樣,提起做活計,仍然是熟門熟路的樣子。
這麼一來,隨公主出宮的一群女官都有點竊笑的模樣出來,畢竟,眼前這位小姐,實在真不象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畢竟,張家現在的身份地位,將來眼前這小姐的夫婿最少也得是侯伯世家才配的上,甚至皇帝可能會指婚給某個親王,一下子就成為王妃。
這般模樣,哪裡能成體統?
況且張佳木寵小妹的很,現在不少勳戚世家都給家中的女孩了裹腳了,平民百姓之家才不流行這個,因為女子也是家中勞力之一,一般人家,可捨不得把女孩兒的腳毀了,就為好看。
所以纏足之風,現在只是在一般的勳戚貴族之家流行,還有一些跟著潮流走的官紳商人的家庭,一直到明末,也還多半是如此。
張家小妹的天足,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出身,卻不知道,在女官們眼裡行事殺伐果決的太保大人,怎麼在這種事上卻如此的脈脈溫情,對妹妹一點兒狠心也下不了。
別人尚沒有怎麼注意,倒是公主一眼便看見了,當下用眼神予以警告,眾人知道自己已經越線,要是被張佳木發覺,恐怕非倒大黴不可,當下立刻凜然,把心思給收了回來。
張佳木此時心境大好,是沒有怎麼注意,看到天真爛漫的小妹,他搖頭笑道:“誰要你涮的鍋子用,一定沒涮乾淨,我可不敢吃,鬧肚子怎麼辦?”
“哼,大哥你小瞧人”
“那我那一回……”
“哎呀,不許說了”
兄妹兩人逗樂,四周的人都是含笑看著,無論張佳木地位怎麼變化,和家人相處倒仍然一如往常,沒有一點兒心態上的轉變,這一層,也是叫眾人很敬服的。
一般勳戚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