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給太保一個交待”
“殿下言重了。”張佳木躬一躬身,安然道:“臣禁斷和買,也是為了安定市面,禁令一出,市面安然,百姓沸騰而歡呼鼓舞,殿下身邊亦有從侍之臣,一問就知臣之言是否屬實。此令一出,殿下再派人出市和買,別人不知道是下面的小人作祟,還以為是殿下授意,這對殿下的聲名,實在有礙。臣,冒昧趕至,並不是要與殿下為難,臣對殿下的忠忱之心,可對天日,只是為了殿下的聲名考慮,就算如此,臣罪亦是萬死莫贖,請殿下將臣重重治罪”
張佳木的話,堵的太子甚是難受,有理有節,而且還有表白出來的忠誠擁戴之心。太子縱是想說幾句難聽的話來叫張佳木難受一下,可也是說不出來了。
而張佳木說完之後,已經免冠下跪,一副等候處置的模樣,這樣,更叫太子有點束手無策了。
這一次的單子,實在也是和萬氏有點關係,甚至,是和太子的母妃周貴妃有關。
原來張佳木雖然一次進獻極多,而且允許年年進獻銀子來彌補宮中不能和買和崇文門稅關停止的漏洞。
交上來的銀子,實在是比這兩樣還多些,所以皇帝一則為了自己的名聲,二來為了安定人心,三來也是並沒有損失,所以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
但這麼一來,皇帝自己沒有損失,后妃和東宮卻是損失不小。
因為皇帝並沒有把銀子下發,卻是自己老實不客氣的全落袋了。皇帝善財難捨,把銀子全摟進自己的小金庫去,可苦了這些享受慣了的后妃和東宮中人了。
原來稅關在的時候,太監們總有進獻給后妃有權有勢的幾位,東宮當然也不少了。太監中有錢的多,甚至自己有小廚房,經常承辦后妃和太子的午膳和晚膳,也是常有的事。
至於吃的用的玩兒的,更是常常進獻,根本不在話下。
稅關一停,太監們都叫著窮了,這些常例的東西,卻是一概免了。
太監們不貢,皇帝也不給,後宮中的日子當然難過了,等和買一禁,就更加是一片鬼哭狼嚎之聲了。
這一次是萬氏說動了周貴妃,只一句話:“憑他禁誰,還能禁到咱們頭上?”
一句拱動了周妃,然後交代給太子,太子原本就對這兩件事不以為然,他對宦官的親近和信任比起他的父親更有過之,宦官們原本就在拱火,母妃和萬氏一交待下來,更加不必說了,自然就立刻答允。
以他東宮儲君的身份,交待給光祿寺去辦,並沒有直接派出宦官,這樣在太子看來已經是給足了張佳木的面子。
豈料對方不接這個面子,還要把他的面子摔個粉碎
此時此刻,太子才知道什麼是進退兩難,什麼是投鼠忌器,什麼是尾大不掉他,恨不得一個窩心腳把眼前這個大臣給踢死
“你,起來吧。”良久之後,認清現實的太子才恨恨出聲,對著張佳木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是,臣遵太子殿下的令旨。”
“以後,”太子板著臉道:“孤也不會派人去和買了,再有以孤名義出宮和買的,你可以著令人一律打死不問。”
“是,臣知道殿下的意思了。”
“好,卿可以退下了。”
“殿下萬安,臣告退。”
君臣二人對答之時,雖沒有情緒波動,但卻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淡口吻。回想起來,一年多前,太子和張佳木說話時卻是猶如良朋好友,不過這麼一點時間,彼此卻生份到如此的地步,也真是叫人感慨了。
……
太子與張佳木說話時,在側殿門邊看著眼前一幕的彭時和崔浩等人卻也是在沉思之中。
良久,崔浩才搖著頭輕聲道:“犯顏直諫,學生倒沒有想到,錦衣衛堂上官面見太子殿下時,居然是如此的風骨硬挺。”
他的話雖輕,在彭時那裡卻是如打雷一般的響,這個內閣成員和國子監的祭酒大為吃驚的張大了嘴,猶如雨天的蛤蟆一樣,大喘著氣,臉上也露出憤怒的神色,但一時半會的,卻也是說不出什麼駁斥的話來。
另外一個翰林講官卻是不覺順著崔浩的話,點了點頭,讚道:“面刺寡人之過,由眼前這事看來,張佳木不愧太保這三公之封。”
“難道還叫他做太師”彭時回過神來,鐵青著臉,喝斥著。
雖是如此說,但彭時怎麼也算不上是義正言辭了。
該死,這個該死的錦衣衛堂上官
“大人,學生覺得這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