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些個親王?”黃二一點也不避諱的道:“太子又不是皇上,皇上不能換,實在的,咱們連皇上也換了一回,換個太子算什麼鳥大的事?大人天天見皇上,想辦法,把太子換一個就是了!”
直言不諱,野心勃勃,滿屋子的人都是一臉的震驚,但哪怕就是劉勇這樣老成持重的人都沒有出來指責黃二。
錦衣衛,已經是一個牢不可破的集團。這個集團是張佳木一手打造,較以往那個錦衣衛更具組織性,更加分工明確,組織嚴密,並且,是一個密不可分的利益集團。大家都是圍在張佳木名下,張佳木是核心,是領袖,是他們一切福利的來源。
黃二,原本是市井無賴,一天的收入大約夠吃兩餐飯,第二天的飯還不知道在哪裡。一天不做,一天餓肚。
劉勇等人,或是鬱郁而不得志,或是沉淪下僚,都是張佳木於微寒時不次拔擢起用,他們從小旗官或是總旗官,現在都做到了指揮同知或是指揮僉事,而且,這才是一年不到的時間,可想而知,就算是劉勇這種已經白了頭髮,原本距離退休沒幾年的老頭兒,將來以都指揮使級的武官官銜退休,想來也不是一件難事了。
正因如此,他們對張佳木的未來和前途都極為關切,封建王朝時的人際關係不比後世,上司出事,可以從容換一個上司再來過,其實就算是後世,上司倒黴,仕途想再有進步也是難了,後世尚且如此,現在這會兒更是無可商量。張佳木一旦倒臺,眼前這群人想保有現在的位子也是痴人說夢,能平安退休就算是運氣,弄不好的話,被逮捕抄家也是很尋常,別鬧個充軍或是殺頭就算是運氣頗佳了。
正如黃二所說,皇帝都在奪門之夜換了一個,大家都是拎著腦袋跟著張佳木幹那一場弄險的勾當,當夜都敢,現在換個太子,又有什麼不敢?
劉勇皺眉不語,他這個指揮僉事,前任總旗年紀已經大了,現在一心一意想的就是把官再坐穩一些,將來恩蔭給兒子承襲時也好起步更高一些。這些日子下來,他在總務局安心辦事,不亂說不亂動,凡事都辦的兢兢業業謹慎小心,現在這會兒的事,可就不光是辦事謹慎就能過關的事,非得表明態度不可了。
黃二說完,劉勇便道:“黃百戶的話,未嘗不是沒有一點兒道理。”
這話一說,底下的諸人都用意味深長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劉勇向來持重,而且在錦衣衛裡威望不低,因為老頭兒為人謹慎小心,不得罪人,辦事也幹練,所以向來很得眾心。如果在錦衣衛內部誰能在短時間代替張佳木,不是別人,還就是這個不哼不哈,一頭白髮的半老頭子。
“不過,”劉勇接著皺眉道:“大人向來是在太子這一邊,突然改換門庭,怎麼交待?”
“是了!”薛祥也是一個資格頗深的下腹,他看了看陰影中的張佳木一眼,接著道:“總得有合適的人選是吧?現在太子尚幼,找不著好藉口不說,而且早就有人在別位親王或皇子身上下功夫了,咱們這會再跟上,吃虧不說,還排在人後頭,何等來著?”
他這也算是對劉勇話的一種有力的補充,待薛祥說完,劉勇重重一點頭,道:“是了,就是這麼一說。”
這兩人雖然持重一些,不過道理上是對的。黃二雖然憨直,不過並不蠢笨,當下也是點了點頭,道:“是了,吃屎也趕不上熱的,這可真是晦氣。”
這一下劉勇可就要斥責他了,老頭兒把臉一板,訓道:“黃二,當著大人的面,這麼胡嚼亂說的,怎麼這麼沒規矩?”
“是是,下官錯了。”黃二是一臉的橫肉,覺得自己有理時,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給,當初張佳木也被他當眾頂過,更別提別人。不過,人家說的有理,他也是從不說什麼,當下只是連連點頭,笑道:“小人話糙,大人莫怪。”
這話當然是對張佳木說的,這屋裡頭,除了他,自然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當得起這麼一聲。
“有話只管說就是了,”張佳木聽的一笑,道:“議事麼,還管說話粗還是細,我不在意,你們接著說。”
有他這麼一句,各人自然是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是有。不過,錦衣衛向來的隱憂這會兒可就露出來了。在座的拉出去,一個打十幾二十人的人一抓一大把,論起心機深沉多智果決來,也是有不少人才可說,但對朝局瞭然於胸,說起來頭頭是道,能分析的條理分明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說一個沒有也是不對,年錫之算是一個。父親執掌兵部,在外也是巡撫,算是顯官世家的子弟,自己也中了進士,心胸中才學算是不必多說了。而且,跟著張佳木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