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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部分

的商人要強的多。

這就是知識崇拜

除了古中國,怕是沒有哪個國家或民族,對知識和掌握知識的人這般的崇敬

當然,數百年後斯文盡喪,知識不如孔方兄,一個人是否有成就就是在於某人有錢或無錢,掌握知識的人也得匍匐在金錢之下,教授成為叫獸,專家成為磚家,一個民族到這種地步,亦是可哀了。

在這般沉寂和重壓之下,唯有嘩啦啦的雨聲不依不饒的在眾人的耳邊不停的響著,風聲雨聲,再有電閃雷鳴,眾人都是悚然,今夜奉召而來,倒果然不是一件容易辦的差事

譚青心中亦是惶恐的很,倒不是他忠心不夠,象他這種從無賴坊丁出身,一路從軍餘到被校尉,再到總旗、試百戶,百戶,一步步又到了現在的同知都指揮的官位,對張佳木的感激的敬愛是在骨子裡的,任何人都動搖不了。

他只是疑惑,害怕,不知道眼前這差事該怎麼辦是好,同時,亦是感覺慚愧。在譚青等人樸實的思想裡,雖然沒有什麼“主辱臣死”一類的說法,不過自己家太保大人被人欺到頭上,現在問計於他們,自己卻是一籌莫展,在感覺惶恐之餘,亦是深深的慚愧了。

“下官有一孔愚見,”等了半天,見眾人都沒有說話,王大郎才上前深施一禮,道:“下愚以為,既然對方以道德迫之,那麼,吾等以道德還之,才稱最妙。”

“仔細說”

張佳木眼前一亮,適才他心中是有一些想法,但還沒有定下來,所以才有亭前問計這一出。如果自己有確切的想法,早就直接下令了,倒也不必如此多事了。不過,眼前這少年似乎別有懷抱,最少,有一定的看法,光是頭兩句話就很不凡,值得深談下去了。

“下官的意思是,這些腐儒滿口都是仁義道德,這一次剋扣京營軍糧,公然和太保對著幹的事,下官也曾經收到訊息。此事,對方是在律令允許的範圍內行事,所以,太保適才也是說,不能以刀斧相加,否則,國家將會有內亂之憂。”

“是的,是的。”

對方不過是一小吏,居然見的如此透徹,可見平時對時事很是留心。當然,也是因為錦衣衛訊息靈通,很多事稍加打聽就能知道不少內情,換了別的六品小官,恐怕就算有心想打聽什麼,也未必能知道這麼多的事。

“請繼續說。”

“是,太保。下愚以為,太保要肅清京營兵制,原本也沒有什麼話說。但現在文官抱起團來反對此事,根子還在於究竟訓練、招募、軍餉兵糧發放,器械管理,此權是在兵部,還是在五軍都督府”

這一次爭議的焦點,確實也是在此。文官們堅持說不能擅動兵制,不可以擅改祖宗成法,甚至以封駁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對抗,實在也是兵部在十年前搶奪了五軍都督府的權力,現在的矛盾便是要不要兵部還權。

原本按會典簡單來說,五軍都督府掌軍旅征伐之事,兵部則是掌軍政。這也是把職權分開,防止一方坐大的牽制之舉。但現在軍旅征伐亦是兵部的職掌了,五軍都督府已經形同閒曹,當然,局面還沒有到大明中期那樣,總兵官奉命出征,還要到兵部大堂拜見尚書侍郎,跪受冊命。

後來侯伯恥於到兵部受辱,明中期後,總兵官亦不任侯伯,與洪武、到正統天順年間總兵官一律由侯伯專任,或是由侯伯領將軍號,專制軍務的祖制完全不同了。

這一次大家破臉,表面上文官們是維護祖制,而且不願京師生事,以京營兵制穩定至大為由,封駁成議,拒調糧餉,把京營改制的錢糧這一關卡住了,這就等於使得張佳木的大手筆不能進行下去。

根子上,還是張佳木這個掌左右都督府事的都督太過強勢,文官們,不論是哪一派,不論是賢愚貪廉,除了少數人之外,已經有了公議,此事一定要抗爭到底。

這其中有背後指使者,也有衝在前頭當急先鋒的,或是在一邊搖旗吶喊的,總之,職責不同,目的卻是一般相同。

眼前這個少年倒是端的不凡,不僅是一語中的,而且,簡直就是一語說中核心中的核心,令得張佳木大為激賞。

“所論過大”張佳木這一次卻沒有誇他,只是提醒道:“我們要說的是,如何對付那些齷齪官兒,而不是論政說事。”

“是,下官有些孟浪了。”王大郎深躬謝罪,然後便道:“勇於任事的,便以私德不修而重處之,以警示人心,背後指使的,則專治其家人,令其煩憂而不能專心,在一邊搖旗吶喊的,則查以貪賄、惰政等事,稍做懲戒,以免罪眾太多,引起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