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失敗上了。宮中的宦官,已經在彈冠相慶。不管怎麼說,張佳木對宦官的打壓是不留餘地的,從取消稅關開始,到很多弊政的取消,現在又是巡防九城的步兵統領衙門接管整個京城的治安巡查,從五城兵馬司到街面上的火夫鋪夫,都聽統領衙門的,裡頭還有錦衣衛和緹騎的人,整個統領衙門已經滿編,數目有兩萬餘人,這麼多人,統領總兵官曹翼又派了幾千人在鄰近皇宮的街道坊市裡,一遇到那些鬧事的太監宦官,立刻就是捕拿。
拿了之後,罪小的當街打耳光,打屁股,罪大的,關到統領衙門的監獄裡頭,等放出來時,一條命就去了七成了。
三百斤重的站枷下,神仙也怕了。
這麼不給宦官臉面,偏生皇帝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而現在宦官中沒有站得出來的大佬,曹吉祥估計頭都臭爛了,牛玉資歷還不夠,而且也不服眾,蔣安是張佳木的人,至於劉用誠,資歷實力是夠了,但偏不出頭,不管什麼事,他只是置之不問,理也不理。
這麼一來,可是把這些太監給得罪狠了,心心念唸的,就是想著怎麼對付張佳木。按仁宣以下,宦官集團已經在蓬勃上升,王振時到達頂峰。
就算王振死了,也有曹吉祥等超級權臣,皇帝也要給面子的超級大太監,可現在完了,太監們灰心喪氣,居然指著一群書生給他們復仇,有時候想想,還真是覺得特別的丟臉。
可不管怎麼說,看來張佳木威望受損的事也是不可避免了。
七月底的天氣,換後世大約就是九月中旬。天還是很熱,白天的時候太陽光仍然很強烈,只有在凌晨或是傍晚的時候,太陽的威力變小了,空氣中也出現了冷森森的涼意。用百姓的話說,就是早晚涼了,快立秋了。
當時北京的外城還沒有修成,所以每年都會調集大量的班軍前來修築外城的城牆,工程也是斷斷續續的,一直到嘉靖年間,才正式把外城的數十萬軍民也籠罩在了城池之內,永定門取代了正陽門,成為北京最南的城門。
這會兒,天氣雖熱,河南和山東一帶來的班軍卻是奉旨在城外修築城牆,竟日不得休息。這是個極苦的苦活,要燒製城磚,打土坯,制糯米,調和米漿,然後抹灰勾縫,拉線崩直,全套活計學下來就得幾個月才算熟手,不過,工部早就派了大批匠人來,反正大明匠戶很多,當年戰亂時,能活命就成,也不大在意,誰知道近百年後,匠戶還是匠戶,而且吃的是豬狗食,做的是苦力活,匠人之中,只有少量的天才可以擺脫困境而出人頭地。而一般的工匠,卻只能在皮鞭和木棒之下,苟延殘喘以度餘生。
明朝的軍戶就簡直是賤民一樣了,不然也不會有大量的軍戶逃走。不過,匠戶是比軍戶還慘的存在,也就是比那些終生不能上岸的賤民要強一些罷了。
就在正陽門南十餘里的地方,宛若灰蛇的城牆慢慢的蜿蜒曲折,猶如灰中草蛇,漸露痕蹤。
這是一項大工程,終明朝數十年的努力才全部完工。當初修北京城時,是動用了幾十萬民工匠人加軍人,斷斷續續的修了二十年,連修補增益外城的城牆,修敵樓,當然,主要是修皇城和宮城耗工最久。
整整二十年,才修成了這麼一座城市的雛形。
儘管它不如唐的長安浩大壯美,也不如宋的開封充滿著商業的活力,但無論如何,它仍然是一座大氣磅礴,偉大之極的雄偉大城。
張佳木從自家府邸中一路出來,身上卻是穿的正經的武官袍服。平時,他要麼是蟒服,要麼是飛魚,總之就是錦衣衛高階武官的標準打扮。今日卻是烏紗圓領,玉帶官靴,胸前則是武官一品的麒麟補子,遠遠一看,就能叫人認出身份來。
原本他也可以穿著侯爵或是駙馬的服飾,那就又比武官的華美漂亮和尊貴的多,只是今天的場合不同,所以他絕不會穿戴。
至於佩刀,也是上頭特別頒賜給他的繡春刀,長而鋒銳,輕巧而漂亮。因為他獨一無二的身份,這柄刀是皇家內用的工匠花費幾十天的時間特別打造的,從刀鋒到護手,都很考究,刀柄上還纏有金絲,當然,這些都無損於它的鋒銳,普通的繡春刀,都是精鋼打造,比總旗以上的武官佩刀只強不差。
至於錦衣衛各層軍官用的繡春刀,按品級高階,材質和用工也是不同。當然,張佳木的內衛兵杖局自己出廠長刀,制式相同,一般的鋒利。
張佳木這柄,則是用純鋼加各種合金打造出來,鋒銳異常,可以說,是一柄不折不扣的神兵利器。
他的武器,在顯眼的地方懸掛著,再配上正經的一品武官的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