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一併,則自然只一次拜見,沒有單獨再拜的道理。
今日進來,顯是來賀皇后千秋,外臣命婦,大約明兒也就開始入宮了,他們是駙馬親臣,合當比外臣更早一些進來才是正辦。
皇太后這麼一說,闔殿內都是喜氣洋洋,皇帝也是一掀大鬍子,喜道:“你們倆也是有心了,知道早點進來,不枉皇后疼你們一場,拿你們當自己家子侄一般看待。”
“皇上說的不是了,”周貴妃向來喜歡多事多嘴,當下便拿住皇上的話把兒,搶白道:“他們是皇后的女婿,本來就是親生子侄一樣,何談拿當。”
“嗯嗯,”皇帝盯了她一眼,見周妃一副愚頑不靈的樣子,倒也是又好笑,又好氣,當下只道:“不要說了,給皇后見禮吧。”
兩人進來就是當嗑頭蟲的,當下也沒有什麼說得,到得皇后面前,下跪行禮如儀,口中自然是稱賀萬壽之語,也不消說得。
“你們起來,”皇后聲音卻不似往常那麼清朗有力,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般,在兩人叩頭之時,皇后只安靜而立,等他們行完禮,便是道:“我的生日沒有什麼打緊的,你們安心給國家辦事,比給我賀壽強的多了。”
“說的哪裡話來,”皇后的話一說完,朱祈鎮便撫著鬍子過來趟渾水:“你的千秋節也是要緊的,他們孝敬一些,也是該當的。”
他轉身向張佳木,笑道:“怎麼樣,你這土財主,這一回給皇后貢些什麼?”
堂堂一國之君,再窮也不會打臣下的主意,這話當然是半真半假,皇帝也只是出來說笑,叫太后和皇后都破顏一笑罷了。
果然,太后一聽說便是笑了,向著皇帝道:“皇帝這麼大人了,說話還是這麼沒正形。”
“怕什麼,”皇帝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他們都是兒子的女婿,又不是外人。將來他們卸上外差,每天就跟在兒子身邊伺候,說笑的時候有著呢。”
要說是國朝的駙馬,任實職的不多,但算是正經的御前大臣,每天都要進宮,在皇帝面前伺候差事,就等於是後世董事長跟前打雜跑腿的,職位可能不高,但論親信程度,外臣可是比不了的。
當然了,也看皇帝是否喜歡,永樂到仁宣年間的駙馬,有的得歡心,天天在宮裡人前露臉,有的就是黑駙馬,一年到頭,就是過年過節時才得進宮一回,這也是看各人的緣法了。
皇帝現在這麼說,也就是表示喜歡這兩個女婿的意思了。
“臣理當天天進來伺候,”張佳木忙道:“皇后千秋,也理當報效孝敬。”
“太后萬壽,你已經孝敬了不少。”皇帝笑道:“不過現在都知道你有錢,想渾賴著裝窮,那可不成。”
說起這個,王增當然也就沒有什麼話可說,靖遠伯府當然不窮,不過比起張佳木來,那是天差地遠,況且王驥尚在,這等事也輪不著王增出來充大頭,自然樂得裝傻。
百無聊賴,卻正看著宮眷隊裡有重慶公主在,當下看了一眼,把個俏麗的公主看的滿面暈紅,垂下頭去。
“她居然沒回避,”王增心道:“想來是帝、後有意,教她也看看自己未來女婿。”
一邊想著,一邊大著膽子又看了幾眼,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稚齡少女,年約十二三,正瞪眼瞧著自己,兩人視線相交,那女孩兒雖然臉一紅,卻仍然惡狠狠白了他一眼。
神態雖是可惡,不過王增看的大樂,這女孩兒以前當然是見過的,就是自己未來的老婆嘉善公主了。
之前他還不是很樂意這門親事,這會子看到公主妙齡可愛,更增妍麗,雖然不及重慶公主英姿颯爽,但也別有一番情致,不覺在心中樂道:“相差這麼幾歲,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礙。”
接著又想道:“就這樣太太平平的,將來迎娶公主,隨駕侍帝,象焦敬和薛恆那樣閒時田獵,飲酒詩會,富貴了此一生,還有什麼可說的?”
想到這兒,不覺看了張佳木一眼,心頭卻只是一沉。
張佳木卻是滿臉是笑,只向著皇帝道:“臣的富貴,都是皇上賜的,就算是破家報效,也是該當的。皇后千秋,臣預備了是千兩足赤黃金,依樣打造了大小不一的九柄鑲寶石如意進呈,禮物雖薄,只能是聊表寸心了。”
“霍”
就算是皇帝九五至尊,也不能不表示吃驚了。
明初這會子,金銀原本就是不多,積攢下來的在永樂年間又撒漫用出去不少,光是回賜給海外使臣就不知道浪費了幾多。
仁宣年間,很多國政不如人意,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