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到了,自己腦袋正枕在談宴西的肩膀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談宴西方才也睡著了,這時候打了個呵欠,說:“車送你進去?”
“不用。下了雨那條小路更惱火。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早點回去休息。”周彌看出來他實在睏乏得很。
說完,便要去拉車門。
談宴西伸手將她一拽,“外頭還下雨呢。”
“不大。跑著就回去了。”
“你給我坐著。”談宴西按著她的手,笑說,“怎麼有時候這麼不講究。”
前座司機開啟車門下去,繞至後方,開了後備廂。
一會兒,拿了一把長柄的黑傘過來,撐開了,再拉開車門。
周彌這才彎腰下車了,把傘拿過來,自己撐著。
正準備走,看見談宴西從那一側車門下來了,從車頭繞了過來。
他大衣也沒穿,身上就薄薄一件白色襯衫,過來接了她手裡的雨傘,將她肩膀一摟,說:“還是送你進去。”
周彌微微怔了一下,“你把外套穿上。”
“就這麼一點路。就當吹風醒酒了。”
“你酒早就醒了。”
“知道是藉口,還非得拆穿?”談宴西笑說。
下雨天,進去的這條巷子格外安靜。
早春料峭的天氣,看見沿路的路燈四周像是起了濛濛的霧。
談宴西摟著她肩膀,雨傘也往她這一側傾斜,她能感覺到他身上微微的寒意,不由主動向他湊近些。
心裡有種恍惚的情緒。
談宴西可真是一個挑不出錯的人。
可能,錯就錯在他太完美。
她記得之前有陣子看有個綜藝節目,一堆演員去比拼演技,有個導師說,演員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
談宴西要是演員,怕就是最有信念感的那一種。
她很相信,哪怕假如他倆這段關係,只持續到今天的0點,11點59分的談宴西,都還會做盡他所有該做的事。
遊戲人間,也帶著誠意而來。
到了樓下,周彌一步跳上臺階,對他說:“你趕緊回去,別凍感冒了。”
談宴西笑著,卻沒動。
周彌也就猶豫了。
樓上有住戶的防盜網上蓋了鋁製的頂蓋,被上一層落下的雨水,砸出悶重而有節奏的聲響,滴滴答答。
好半晌,談宴西出聲:“你覺得我在等什麼?”
“……”
談宴西沒那拿傘的另一隻手,將她手臂一拽,她半隻腳掌落在臺階外,身體朝他傾過去。
抓她手臂的那隻手,落下去摟住她的腰。
他頭低下,將靠近時卻一頓,只輕輕落一個吻在她嘴角。
隨即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