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星遠站在門口,懷荊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勾,道:“聊聊?”
許星遠抿了抿唇,起身走了到冰箱前,開門拿了兩罐啤酒後走到沙發那裡坐下了。
電視裡播放著籃球賽的重播,體育主持人正在看著重播解說著。在解說聲中,許星遠自己開了罐啤酒,喝了兩口。
許星遠酒量一般,喝了酒後,也沒矯情,看著電視螢幕問道:“你和我姐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眼眸一眨,懷荊側過頭來,對上了許星遠的視線。
許星遠的眼睛長得像許星空,圓圓的,黑又亮,若不是一隻眼睛殘疾,該是個十分俊俏的小夥子。
或許是因為眼睛殘疾,心態發生變化,他整個人看著有些乖剌。但這種乖剌,只有在他面前時才表現出來。在許星空面前,他就是隻聽話的小綿羊。
這樣聽姐姐話的小舅子,懷荊還是挺喜歡的。
“去年七月份認識,九月份她去夏城後,我們倆就在一起了。”懷荊沉聲答道,說完,他看著許星遠一笑,道:“你討厭我?”
男人的問題非常直接,許星遠也是個直來直去的爺們,他這麼一問,許星遠點頭,說:“不喜歡。”
“為什麼?”懷荊倒是想問出個一二來。
“因為王舜生。”許星遠喝了一口酒,說:“我姐嫁給王舜生,和他一起創業。他有錢後,許家那些八百年不聯絡的人都舔著臉往我姐身上貼。王舜生出軌,許家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讓我姐不要和他離婚。我姐堅持離婚,他們冷嘲熱諷,後來知道我姐有房有車有錢,就收了別人的錢來給我姐介紹物件。有年過半百的,有禿頂的,有拖家帶口好吃懶做的……我姐是為了躲這些相親才去夏城的。”
許星遠說到這裡,情緒有些激動了,他說:“她現在好不容易好點,我不想讓她再走一遍老路。她活得太苦了,小時候在許家受苦,後來在王舜生家受苦,以後,我希望她活得高興點,簡單點。我是無能,但我會養好我姐的後半生。我們就是普通人家,攀不上你們這些人。你們有錢人離婚後可以再找,我姐離婚後,脊樑骨都快被人戳爛了。”
許星遠眼眶通紅,一隻壞眼睛連淚都流不出,另外一隻眼睛裡則帶著祈求。他看著懷荊,啞聲說:“我看得出我姐喜歡你,前面我說不想讓她走一遍老路,但那只是我的想法,我沒權利管她喜歡誰,更沒權利阻止她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如果不能和我姐結婚,你放過她好吧?”
懷荊對許星遠的瞭解不深,但在從和他見過這幾次面來看,青年其實是個自尊心很強而且沉默寡言的人。
他今天和他說這麼多,並且最後那麼求他,可見他心裡對許星空是有多麼在乎。
許星遠最終還是將眼淚給憋了回去,眼球上都憋出紅血絲來。懷荊回想著他剛剛說過的話,唇角微微一壓。
“我和王舜生不一樣。”懷荊垂眸看著許星遠,淺褐色的眸子裡,布著一層濃霧。
他抿唇看著盯著他看的許星遠,懷荊說:“我比他有錢多了。”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擺攤,許星空八點多就準備收拾收拾睡了。她剛拿了洗面奶準備洗臉,手機就響了。許星空拿過手機一看,是懷荊打過來的。
“喂?”許星空拿著手機,有些緊張道:“怎麼了?”
“我在你家樓下。”電話裡,懷荊說道。
許星空眉頭一皺,套上外套後,說:“我馬上下去。”
以為懷荊和許星遠起了衝突,許星空趕緊下了樓,她剛出樓道,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的懷荊。
說是路燈,其實是小區裡接了一根電線,擰了一個65瓦的燈泡掛在那裡。
懷荊站在燈下,裡面是白色的連帽衛衣,還有黑色的運動長褲,外面則套了一件軍綠色的外套。
他來淮城後,確實放鬆了不少,穿衣的風格偏向休閒運動。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但還有滿滿的少年感。
“你……你怎麼來了?”許星空走到懷荊身邊,聞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氣,有麥香味。
他喝酒後,臉會愈發的白,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都掩不住的白。
見她過來,懷荊眸光一垂,長卷的睫毛下,雙眸深如寒潭。他剛剛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看到她後,眸中的深沉散去,浮上了一層笑意。
“我把你弟灌醉了,過來和你約會。”
許星空:“……”
許星遠酒量是不好,一喝醉了酒情緒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