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豔驚喜交集,道:“姐姐果然目光遠大,小妹託你的福氣,但願他日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尹德容道:“因此當務之急,便是要籠住李淵的心!”
這夜華燈初上,李淵的車騎便已停在晉陽宮外。裴寂哈腰堆笑地將他迎入殿中。
李淵一入席就叫:“裴老鬼!你巴巴的叫人來告訴我,說今晚有新鮮玩意給我,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裴寂笑道:“唐公不必心急。先開開胃口,新鮮玩意馬上送到。”說著便吩咐開席。
侍女流水價地將菜擺上來。李淵瞪大眼睛看,卻見桌上擺的盡是些什麼熊掌、鮑魚、鹿唇之屬,雖然名貴,也不過是平日吃慣的珍饈美味,並無甚新鮮,便道:“好個裴老鬼,原來是騙我的!哪裡有什麼新鮮玩意?”
裴寂道:“小人豈敢欺騙唐公?只要唐公耐心等待一下,很快就可以見到新鮮玩意。來來來,先喝三杯!”當下與李淵對飲了三杯。
三杯下肚,殿中熱氣騰騰,李淵脫下大褂,喝得更是歡暢。
裴寂笑道:“唐公小心了,新鮮玩意來啦!”
他拍了三下手掌,本來在一旁低低奏著伴樂的樂工突然將曲調一轉,樂聲一下子變得妖媚嬌柔、如泣如訴、春情盪漾。帷帳一掀,兩個脂濃粉豔的女子扭著身子舞進殿中。只見二女做出種種投懷送抱的動作,伴著越發淫蕩的樂音,不住暗送秋波。
李淵本已有幾分酒意,這種音樂入耳,這種舞姿入目,瞬時間心猿意馬,身子禁不住也隨著節拍扭來扭去。
裴寂笑道:“唐公,這新鮮玩意如何?”
李淵吃吃笑道:“你這死老鬼,當真豔福不淺,在哪兒弄來這等迷殺人的嬌娃?”
裴寂道:“入得唐公法目,自然是非同尋常!唐公請慢慢欣賞,小人內急,先告個罪。”
李淵一雙眼只繞著兩個美人轉,恍若未聞,只隨便點了點頭。裴寂心中暗喜,便悄悄溜了出來。
他走到偏殿,只見李世民正在不耐煩地踱來踱去,忙上前請安。
李世民焦燥道:“怎麼樣?”
裴寂笑嘻嘻的道:“一切依計行事,十分順利!”
李世民吁了口氣道:“但願事情結局真如你所料,否則我可既做了醜人,又擔了罪名。”
裴寂作了一揖道:“二公子望安!二公子分派下來的事情,小人豈有不竭盡全力之理?二公子只須等到明天,必有佳音。”
次日早上,李淵宿醉漸醒。他一張眼,只見香玉在懷,左擁右抱著兩個美人。他腦中猶有些迷迷糊糊,一時弄不清身在何處,舉目看去,只見處身於一間陳設極盡奢華的臥室內,但最矚目的還是室中的帷帳、簾子全是黃色,上面的圖案都是金黃絲線繡成的張牙舞爪的蟠龍。他心中忽地一寒,“啊”的大叫了一聲。
身邊兩個女子給他這一聲驚叫吵醒了,揉著眼也坐了起來,偎依到他懷中,嬌聲道:“陛下醒得好早啊!”
李淵一聽“陛下”二字,只嚇得面如土色,顫聲道:“什麼……什麼……”定了定神,問:“這兒是什麼地方?”
左首女子笑道:“這兒是晉陽宮內皇上歇息的寢宮!”
右首女子續道:“這床便是皇上與臣妾們游龍戲鳳的龍床!”
李淵驚道:“這裡……這裡是寢殿……龍床?那麼……你們又是誰?”
左首女子道:“臣妾尹德容,皇上親口諭封為德妃!”
右首女子道:“臣妾張雪豔,皇上親口諭封為婕妤!”
李淵大叫:“你們……你們都是留侍晉陽宮的娘娘!我這……我這可不是……”他驚懼之下一掀錦被便要跳下床。誰料他已脫得一絲不掛,這一掀被驚得又是一聲尖叫,忙拉起被子裹住下身,拖泥帶水、跌跌撞撞的跳下床去。
尹德容道:“留守大人何必慌張?這御榻遲早是大人來睡的。”
李淵心慌意亂,腦中千百個念頭如走馬燈般轉來轉去,一個勁的在想:“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忽想起昨晚是跟裴寂一起喝酒的,他大叫道:“裴寂這老賊,是他害我!”便衝了出去。
他一出寢殿,便見裴寂早已候在外面,趕上來笑道:“唐公,怎麼這麼早就起來?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李淵怒道:“你這老鬼,原來真是你裝下這風流陷阱讓我踩進去的!”
裴寂道:“唐公先別急,正了衣冠後,小人再向唐公陪罪。”
當下李淵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