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傲然道:“你們這些人將什麼‘太子妃之位’看得比天還高,可在我眼中看來,這東西狗屁也不值!我堂堂突厥公主,還用希罕什麼太子妃之位?就算是李淵拿他那龍座給我,我也不放在眼裡!”
那人厲聲道:“你嘴上說得漂亮,暗裡卻幹得齷齪!明知太子妃患病在身要吃藥,竟指派一個小丫頭在藥中下毒,一心一意要悄悄的毒死她,好讓你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扶正!”
燕兒驚怒交集,道:“哪有這等事!我連她病了也不知道,又何來投毒之事?”
“你再狡辯也是無用!那投毒的丫頭親口招認是太子指使她幹這好事,大夫也已診出太子妃體內有毒,且中毒已深,無藥可救!”
燕兒驚駭不已,自言自語的道:“是建成乾的?他瞞著我竟幹下這等歹毒之事?”
那人見她神色不似作偽,顯出有些拿不定主意,道:“你……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燕兒搖搖頭,道:“我一直足不出這寢殿,什麼都不知道。太子妃……她現下已毒發身亡了嗎?”
那人狠狠的道:“她知道了太子要害她,傷透了心,前幾天已吞金自盡了!這件事東宮之內上上下下都知道,你……你怎地毫不知情?”
“哐啷”一聲,燕兒手中長劍墜地,嚇得那人退後了一步,橫劍護住自身。燕兒雙腳一軟,跌坐在榻上,喃喃的道:“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了,對了!怪不得建成這幾天一直沒來這兒,那些侍女望著我時又是一副古古怪怪的神色,她們……她們一定都受了建成的告誡不能讓我知道這件事。”說著雙手捂面,想:“原來……建成也會騙我!”
那人走上一步,又頓住,道:“你老實說一句,你真的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你真的沒想過要殺太子妃?”
燕兒放下雙手,悲涼的望著他,道:“你若不信,現下就殺了我吧。我……已了無生趣!”
那人聽她說得沉痛,反倒猶豫了,想了半天,道:“好,今晚先寄下你頸上人頭,若給我發現了你騙我,我總有機會再殺你。你防得我一時,躲不了我一世!”長劍一擺,轉身要走。
燕兒急叫:“且不忙走!太子妃到底是怎麼死的,請您跟我說清楚。若真是建成對她不住,我……我替她報仇!”
那人冷冷的道:“不必了!太子妃自有報復他的法子,不用你來多管閒事。”
燕兒越聽越覺他的聲音耳熟,疑雲大起,道:“你到底是誰?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那人霍然轉身,凝望她好一會兒,點點頭道:“你居然記得我。好,太子如此狠毒殺妻,只為了討好你這妖女,我就要他自食苦果,一場美夢都成空!”說著猛地扯下面罩,道:“你還認得我吧!”
殿中原有兩支燭臺,剛才案上的一支飛了出去,還餘一支立在榻邊。燭光雖是微弱,但那人的面目仍是一清二楚,燕兒一見,尖叫一聲:“是你!”
那人正是當日在“長安第一閣”將她誤當“白臉兒”來調戲的那個公子哥兒!只是當天他故意斜著兩眼,扮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讓人一見就厭惡憎嫌;這時他眼含悲憤,神色凜然,現出本來眉清目秀的俊美之貌。
燕兒發夢也沒想到會再見到這人,更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心膽俱寒之餘又是滿腹疑團,道:“你……你……你……”卻“你”不下去。
那人道:“想不到是我吧。”
“你到底是誰?”
“我是服侍太子妃的人,叫王至。”
“王至?我怎地從沒聽說過你?”
“哼哼,太子當然不會讓你知道我是這東宮裡的人。否則,‘長安第一閣’上演的那一幕‘英雄救美’的好戲豈不是要給拆穿了?”
燕兒面色發白,咬著下唇,道:“你說什麼?”
王至按劍坐下,道:“你到今天還矇在鼓裡是吧?還以為太子真是愛煞了你是吧?哈哈,其實他從一開始就騙你!一開始就處心積慮要將你勾引上手!”
燕兒羞得兩頰緋紅,沉聲道:“你胡說八道!”
“待我說過‘長安第一閣’的事後,你再罵也不遲!”王至見她這副樣子,只覺解恨之極,“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只喝了幾杯酒就已手腳痠軟,給我按在榻上半分動彈不得?”
燕兒咬牙罵道:“無恥!”
“無恥?誰無恥?你在說我嗎?哼,叫我做這事的人那才無恥!老實告訴你吧,你那酒中早就下了藥,所以你才使不出力氣來。”
燕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