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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上,說劉文靜胡言亂語之中有很多大逆不道之言,想謀反作亂。皇上一怒之下便將劉文靜下獄。我跟杜兄今早一聽聞這訊息,就急忙一起到大理寺去探聽,這才遲了來這兒。”

李世民問:“審理劉文靜的是誰?兩位看是否能打通一下關節?我若開口,應該都能給點面子吧!叫他們儘早結案,給他判個輕一點的罪名,在父皇那兒敷衍過去就是了。”

房杜二人互視一眼,杜如晦搖頭道:“恐怕大王今次是無能為力的了!”

李世民心頭一震,道:“這是什麼意思?”

杜如晦低聲道:“審理此案的正是裴寂!”

李世民倒抽一口冷氣,雙手抓緊椅子的扶手,身子往後一仰,兩眼盯著半空,好半天不能作聲。

默然半晌,他霍的站起來,道:“我這就進宮去面見父皇,為他求情!”

三人都跟著站了起來。長孫無忌道:“恕我直言!大王此去,只怕也是白跑一趟。皇上明知裴寂跟劉文靜是死對頭,還是將此案交給裴寂審理,擺明了是要置他於死地。皇上既是心意已決,大王再勸,也是枉然。”

李世民皺眉道:“要父皇回心轉意,確乎不是易事,但要救他一命,總不會全無辦法。我與他總算共事一場,如今若連我也不開口求情,那裴寂氣焰熏天,朝中這麼多大臣又有誰敢開口?”

杜如晦道:“審理此案的副手,乃是禮部尚書李綱。此人以剛直不阿聞名,未必會輕易屈從於裴寂的公報私仇之心。”

李世民道:“但他終究只是副手,裴寂若一意孤行,他說的話又有誰肯聽?”

長孫無忌道:“既是如此,盼大王速去速回,勸得皇上大發慈悲。但大王務必一切小心,不要為了一個劉文靜,惹得皇上對大王也動了惱。”

“這個我理會得。”

李世民入宮時正遇上裴寂和李綱都在面見李淵,顯見二人是在談論劉文靜之案。

李世民見過李淵,道:“兒臣聽說劉文靜神志昏亂以致滿口胡言,父皇已將他下獄,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李淵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劉文靜那晚舉止失當後,不但不在家中反躬自省,反而口出怨言、攻擊朝廷,可見其反心已露。此事我已交給裴愛卿和李愛卿辦理,你自己問他們吧。”說著往裴李二人一指。

李世民目光一轉,盯住了裴寂。裴寂禁不住將頭一縮,幾乎矮了幾寸,吃力的道:“是……是劉文靜家的小妾告的狀,他自家人都說他造反,那還有假的嗎?他大逆不道、恃功生驕,本應全家抄斬、凌遲處死。但我們做臣子的體諒皇上的仁厚寬大,決定叛逆大罪只治劉文靜一人,此外抄沒家產,男的為奴、女的沒入宮中為婢。這已是皇恩浩蕩,對劉氏家眷網開一面了。”

李世民越聽越怒,但想想此時發火也是枉然,徒然惹得父親更加固執,唯有說理才是上策。他壓下滿腔怒火,對李淵道:“父皇,劉文靜口出怨言,確是他的不是。但那只是因為他自覺功高不賞,才生怨恨;說到謀反,卻是絕無可能!父皇請細想:當初在太原籌劃舉義大計的,最早是劉文靜,出力最大的也是劉文靜,後來才將大計告知其他人。但到今天,其他人都拜為國公,文靜卻官途多舛、屢不得意,也難怪他心灰意冷、憤憤不平。”

李世民雖沒指名道姓,但在場的人又有誰不知那“其他人”指的就是裴寂?裴寂登時鬧個滿臉通紅。

李淵心中卻在圭怒:“好啊!你也會說是劉文靜先想出‘大計’,再告知裴寂。這‘大計’卻不是什麼舉義‘大計’,而是裝個風流陷阱害你老子的下流之計!說到舉義大計,明明是我策劃的,別說劉文靜,就是你又何嘗算得上是首義功臣?你將他捧為首義功臣,只怕就是為了他將你捧為‘漢高’!這賊子明知我是你老子,竟還對著裴寂吹噓你才是‘漢高’,無怪乎你要這樣迴護他,想來你早將他當作你的‘張良’,只盼有一天他又來一次‘首義’,讓你當成‘漢高’!那時你我之間君不君、臣不臣,教我如何自處?”

李世民雖知道李淵平日清醒時明辯是非,卻發夢也不曾想到裴寂為了嫉妒劉文靜,當初竟將他稱李淵為“漢高”的話來個移花接木,換成是稱李世民為“漢高”,以致李淵對劉文靜早懷戒心,甚至對李世民也耿耿於懷。李世民只道自己不過是據理力辯,在李淵耳中聽來卻句句都在坐實了裴寂對劉文靜的誣諂,不但不能為他洗脫嫌疑,反而更堅定了李淵殺他之心。

此時李綱在一旁也插口道:“秦王言之有理。據微臣的查察,劉文靜心生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