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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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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官擋住我,推了我一把。我沒表明身份,退一步進兩步地向前靠近。這時,我看到了站在警車前瞧著陡坡的鄭男吉,而他也同時看到了我。他走到我跟前,默默地替我開道。跟著他沒走幾步,我看到人們抬著擔架朝公路跑上來。躺在上面的人已血肉模糊。

我意識到韓頭條履行了自己的諾言。他曾說過自己即將死去,希望我認屍並予以處理。否則,他的屍體會生下另一個屍體。以幾何數猛長。然而,我什麼也做不了。一個無人牽掛、無人尋覓者之死,一個被世界遺忘或被拒之門外者之死。簡言之,一個被否定的死亡。鄭男吉以漠然的表情瞅著我喃喃自語。

我知道,儘管他接受了我的指令,卻像有意在忙亂中放開小孩的手讓他迷路一樣,放任韓頭條於這塵世鬧市間。他預感到韓頭條將會自盡。我緊靠擔架,邊走邊端詳其血淋淋的面容。一個救護員拿張蓋布把臉給遮上了。我突然止步,就像送他下葬似的,站著目送他遠去。我依舊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待到救急車離開,人們散去,我才上了汽車。一直保持沉默的鄭男吉替我關上了車門。但事情並沒就此結束。行駛在冷清的高速公路上,我時時覺得有人坐在我身邊,而使我看旁邊,以至回頭瞧瞧後座探個究竟。當然,車裡什麼人也沒有。但是我無法擺脫韓頭條與我同在的感覺。有時甚而產生一種錯覺,覺得我跟他同坐救急車駛向一個地方。

我回到家裡,開啟了日記本。現在,我想擺脫與韓頭條相處的噩夢。但是,我在寫日記時仍未能擺脫他在我身邊一同寫日記的感覺,甚至覺得此間所有日記全是他寫的。如果這屬實,那麼,我再也無法記日記了。最後,我還是合上日記本,走到屋外。

時辰已晚,院子裡一片黝黯。透自我屋窗的隱約燈光,像座低牆圍住院子,依稀勾勒出它的輪廓。我感到那裡有許多斑駁的陰影,像一個個只露雙眼的怪物在窺視著我。我一挪步,他們就愀然上前碰我。我極力回想韓頭條的面容,但如同他臉上蓋上白色包布一般,已從我記憶中消失了。

值此,我才意識到:他已死去而我卻孑然一身留下了。我在黑暗中,撫摸著膨脹的腹部,意識到對韓頭條的兄弟之愛,意識到對我吩咐什麼飄然而逝的他,也許是我的孿生兄弟也未必可知。

我在陰冷而潮溼的地上坐下來。他分明是來救我的。他希望我能替他結束分身,使我作為不再增殖的最後一個分身人而活著。我成全了他。而他則把我從所有的混沌中解救出來。

然而,我沒能成全他的心願,其結果,如今我像一條巨大的水蛭一樣活著。他曾說:人死,肉體還留存一段時間。現在,我作為他的部分肉體,將製造另一個我和他的分身。如同我寫日記向他贖罪一樣,我將造出我新的分身人,像韓頭條所做的那樣,和他們在一起,過著愛與殺意兼備的生活。這種殺意來自對愛情的飢渴症。與此同時,我必須找一個結束我增殖的最終分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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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人(短篇小說)(21)

寒風吹過我的臉。我露出了無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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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血(短篇小說)(1)

我是神。

“哐當”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鐵窗關閉的聲音,那聲音拖著緩慢的腳步,透過走廊狹窄的空間,消失在神秘的遠方,給人們留下淒涼的餘韻。

這就是我現在所停留的地方,四面的牆上都有一平方米左右的鐵窗,冰冷嚴峻,強烈地樹立在我的世界中。

我是神。

我有著可以左右人類生命的能力和許可權。

1995年2月17日下午4點14分,徐由植律師停止了呼吸,這正是我做出的決定。

但我並不是那種隨意或衝動地決定某個人壽命的神。每個人出生時都有他自己的命運,不會因為他的善良而延長他的生命,也不會因為他的可惡而縮短他的生命。我只是在看守人類命運之網的編織,將那些會產生危害或再不能編織的人剔除,保證命運之網能順利地編織下去,至於編織的快慢,花式等這類的事情則要靠人類自己看著辦。

當我注意徐由植時,正是在他的律師事務所準備開業,傳送《開業典禮請柬》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命運將要結束的訊號。我拿到了他那在人們之間傳來傳去的請柬,它是用金箔修飾的。我看著裡面的文字,在回味中,那些文字好像變成了用靈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