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的時候。”我抬眸看他清涼冷豔的眼睛,“他撞死在了我的屍體旁。”
凝霜黑眸中的冷霜開始化開。捲起了深深的漩渦,忽然,他雙手撐落我的身邊,狠狠盯視我的眼睛:“那我們呢?!我們為你報仇!為你去死!我們的心跟懷幽是一樣的!”
“我知道!”我也激動起來,深深看他,“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會再放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
他久久看我,眸中的漩渦越來越深,忽然,他扣住了我的下巴。黯啞地吐出了話語:“這可是你說的!”最後一個字消失在他的吻中。他狠狠吻住我的唇,重重地把我壓下,我心中微微吃驚,想掙扎時被他雙手牢牢扣住了雙手按在層層疊疊的瓦片之上!
霸道的吻將燙如岩漿的熱氣與甘甜的酒味一起吐入我的唇。他像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攫取我唇內的一切。壓在我身上的身體瞬間燃燒。將灼燙的溫度透過絲薄的衣衫染在了我的身上。
扣住我的手牢牢握緊了我的手腕,忽然,他握住我的手倏然收緊。帶出一絲疼,緊跟著,他突然離開我的唇,從我身上抽離身體,起身,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中靜立。
他背對我站在星空之下,纖長的髮絲在夜風中飛揚,粗重的喘息是此刻唯一的聲音,他撫上自己的心口,似是想平穩呼吸,但呼吸卻越來越不穩:“今晚。”他喘息地頓了頓,“放過你。”
說罷,他直接飛身躍入夜空,銀藍的身影消失在了銀盤之內。
凝霜怎麼了?我想起身追時,忽然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他正在朝這裡前來。我停下腳步,等候這位不速之客。
隨著他的靠近,氣息越來越熟悉,我不由擰眉,抬手揉太陽穴。放落雙手時,他已經一身緊身的夜行衣落在我的面前。
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穿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長髮也乾淨利落地束起,一雙冷眸裡是漠然和酷意。
“獨狼。”我開了口。
他眸光緊了緊:“我的事,我自會處理。”他說,依然簡潔扼要。
我擰眉:“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我看他背影,大半夜他跑來就是為了警告我?
他走了幾步,頓住腳步,轉身,沉沉看我:“懷幽是御夫你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就是御夫的意思啊。”
他立時擰眉,黑眸裡精銳的光芒閃現。
我雙手背到身後,無賴看他:“御夫的事……左相應該沒意見嗎?”
他瞥眸朝我看了一眼,像是懶得搭理我地收回目光:“我只管夫王,不管你幾個御夫。但是,懷幽這件事你宣佈地過於急躁,讓大臣們猝不及防,你現在是女皇,請不要這麼任性!”淡淡的話語卻是分外的嚴厲。
我咬咬唇,一步一挪地到他身邊,他不看我,我輕輕撞了他一下:“喂,既然我都不管你的閒事了,你能不能……別管我夫王的事?”
“不行!”他一聲厲喝,不知他為何忽然而來的怒意,他煩躁地看我一眼,轉過身索性背對我,“別以為宰相是我就不會催你選夫王的事!”他微微側臉向後看向我,“夫王與皇族後嗣,是我左相的職責,你我都躲不了。”
我擰眉咬牙:“如果你敢催我,我就賜婚!”
“你敢!”他赫然轉身,咄咄逼人的目光如同荒漠孤傲的狼王,不容任何人忤逆。
我立時沉臉:“怎麼,你現在想威脅我嗎?”
他眯了眯寒光四射的狹長的雙眸:“如果你催婚,我立刻辭去宰相之職。”
“你真的要挾我!”我吃驚搶步到他面前,抬臉與他對視。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再次轉開身避開我的目光:“我根本不想為官,你居然跟我娘一起陷害我。”
“我也捨不得你嘛!”我在他怔愣的身體邊心煩轉身,“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每天公務纏身,怎麼可能還有時間跟獨狼喝個酒,聊個天,你又忙於生意,我們怎麼見面?”我說完雙手環胸,氣悶嘆氣,“自從我做了女皇,你們全變了,乾脆,我也不要做這女皇了。”
他在我身邊靜立許久,靜到我們之間的空氣變了涼。
“哼。”夜風中傳來他一聲冷哼,“你不捨得我,是因為我能替你辦事。”
我身體一僵,不敢再言。
“如果想讓我留下,別再管我閒事!”他冷冷警告完畢,在我身邊狠狠一拂袖,竟和凝霜一樣,甩我而去。
我轉身看他飛離的矯捷的身影,扶額。不愧是生意人,太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