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麼死的?”
“我殺的。”
他被向遠平淡的一句話嚇了一跳,“你殺的?又開玩笑了吧。”
向遠玩著石頭縫隙裡的草,“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它老了,遲早是要死的,前年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它病得都不能動了,吊著一口氣縮在門口不停地抖,叫都叫不出來。這樣活著多一秒也是受罪,不如趁它沒斷氣,殺了還可以吃一頓,向遙怎麼也下不了手,那就只有我來了。”
葉騫澤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向遠,這是他的朋友向遠嗎?然而他的朋友向遠不一直這樣一個人嗎?他知道向遠的意思,或許真如她所說,到了那個地步,早死對於那條狗來說真是一種解脫,但是想到她竟然狠得下心親手了結自己養了多年的狗,那血淋淋的畫面讓他心裡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走吧,我們回去吧,說不定半路還可以遇見鄒昀。”向遠拍了拍葉騫澤的肩膀站了起來,她的手落在他肩上的時候,好像錯覺那裡微微一僵。
葉騫澤站起身來,忽然看見火把的映照下,緊靠溪水的岩石縫隙裡閃過一點光芒,他把火光移過去,“向遠,你看這是什麼,不會就是你要找的耳環吧。”
“哪裡?”向遠立刻湊了過去,那卡在岩石之間的不是遊客丟失的耳環又是什麼。“我找了半天,差點累死,原來它就藏在這裡。”她俯身去拾,沒料到葉騫澤想為她代勞,與她同時彎腰,兩人撞在了一起,向遠原就全身無力,當下一個趔趄,葉騫澤趕忙扶了她一把,她晃了一晃,好不容易站穩,卻將卡住耳環的那塊小碎石踏落溪水裡,那耳環隨著碎石落水,向遠低聲驚呼,搶身去撈,哪裡還來得及,本無多少重量的耳環幾乎在頃刻之間被湍急的溪流沖走,他們順著水流的方向追了幾步,卻再也沒有剛才的幸運,耳環消失無蹤。
兩人無奈地對望。
“怎麼辦?”葉騫澤苦笑一聲。
向遠嘆氣,苦苦尋覓的東西,從頭到尾不知所蹤也就罷了,偏偏無意中看見了,伸出手去卻又眼睜睜看著它從指縫間掉落,直至再也找不回來了,讓她如何能不懊惱。
“還能怎麼辦,打道回府吧,就說找了一晚上根本就沒見著。”她走了兩步,輕飄飄的。
“等等。”葉騫澤追上了她,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剛才我碰到你的手,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身上怎麼燙得那麼厲害?”
“沒事,昨天受了點涼,回去就好了。”
“你昨天已經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今天還一個人在山上一整天?”葉騫澤的聲音裡除了驚訝,還有些許薄責的意味。
向遠在他不認同的目光裡感到一絲暖意,可她還是揮了揮手,“真的沒事。”
“沒事?你走路都不穩!”
“那能怎麼樣,難不成你揹我下山?”
她當然只是戲謔而已,沒想到葉騫澤一句話不說,走到她跟前,半彎下腰。
“上來!”
向遠愣了一下,她確實是累了,在他面前又何必逞強呢?於是便笑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火把,毫不扭捏地伏在他的背上。
他揹著她下山,向遠半舉著手裡的火把,光影就在他服帖的髮梢斑駁地變幻。她生怕病中的自己記不牢這刻,還好,還好那一輪山月可以作證,隔了那幾年,他們再一次如此貼近。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向遠強撐著一整天,這一刻彷彿已到了極限,葉騫澤揹負著一個人的重量走山路,雖然向遠身材削瘦,他也正當年輕,卻也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
這一段路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下到山腳,村口在望的時候,向遠示意葉騫澤將她放下來。
“我休息了一陣,沒有什麼事了,你也累了,讓我自己走吧。騫澤……騫澤?”
她喊了兩聲,未見他有反應,正覺得納悶,這才發現他已經停下了腳步,靜靜地面朝一個方向看。
向遠晃了晃頭,沿著他注視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夜色中的老槐樹下,葉靈手執火把,定定地面朝他們的方向佇立。
第八章
雖然對葉靈這個時候等在樹下感到費解,但向遠不是一個多事的人,只不過她的直覺也在告訴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於是她再一次拍了拍葉騫澤的肩膀。
“放我下來吧。”
葉騫澤卻彷彿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絲毫沒有放下她的意思。他揹著向遠走到葉靈身邊,只說了句:“晚上這麼涼,你出來吹風乾什麼,回去吧。”
向遠從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