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著沉鬱得彷彿永無穿透的黑。騫澤長吸了口氣,駐足不前,向遠就拽著他的手說:“怕什麼,這條路我閉著眼也能走到要去的地方。”她領著他越走越快,凌亂的腳步聲掩蓋了緊張的心跳,其實她也並不是那麼鎮定,深夜的山裡,除了有不時躥過矮樹叢的花翎野雞,還有一些兇猛的小獸,如果這還不算什麼,那麼村裡的老人常在嘴裡的山魈就更讓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心驚肉跳。
繞過了前面的一個土坡,隱隱有兩點火光閃爍在一團濃墨的黑影下,在這樣無人的荒野裡,這微微的火光比全然的黑暗更顯得詭異而陰森。騫澤的手有些涼,兩隻手交握的地方,溼而滑,不知道是誰滲出的冷汗。
“向遠,那是什麼?”他的聲音如同耳語。
向遠搖了搖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們快走。”這一回換做騫澤用力拉著她往前走。她掙開了騫澤,她跟他不一樣,每次他遇到無法面對的問題時,總喜歡繞著走,而她偏喜歡迎上去看個究竟,儘管她也害怕,可是比起在不可知的恐懼中猜疑,她更渴望一個答案和結果。所以她不顧騫澤的阻撓,小心摸索著走了過去,往前幾步之後,她聽到騫澤跟上來的腳步聲。
等到那兩點火光到了眼前,兩人把周圍的一切看了個清楚,原來那不是什麼鬼火,而是有人在一棵野生大榕樹下立了個神龕,供奉著觀音塑像,那兩點將滅未滅的火光不過是神龕前尚在燃燒的蠟燭。
山裡人大多迷信,他們相信古老的榕樹可以通靈,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