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您有面包嗎?”
“沒有。”
“那您是怎麼過的?算啦,我問的是傻話。您用土豆充飢。我知道”
“是的。這兒土豆有的是。房主有經驗,善於儲備,知道怎樣把土豆埋好。它們在地窖裡都儲存得很好。沒爛也沒凍壞。”
斯特列利尼科夫突然談起革命來。
“這對您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空話。您無法理解。您是在另一種環境中長大的。有一個城市郊區的世界,一個鐵路和工人宿舍的世界。骯髒,擁擠,貧困,對勞動者的凌辱,對女人的凌辱。有被母親疼愛的兒子、大學生、闊少爺和商人子弟,他們的歡笑和無恥不會受到懲罰。他們用玩笑或輕蔑的怒容擺脫開被掠奪一空的、被欺凌和被誘騙的人的訴怨和眼淚。一群登峰造極的寄生蟲,他們所得意的僅僅是從不感到為難,沒有任何追求,不向世界貢獻什麼,也不留下什麼。
“可我們把生活當成戰役,我們為自己所愛的人移山倒海。儘管除了痛苦外我們沒給他們帶來任何東西,我們絲毫沒欺侮過他們,因為我們比他們要忍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然而,我在繼續說下去以前有責任告訴您一件事。如果您還珍惜生命的話,趕快離開這裡。搜捕我的圈子正在縮緊,不管結果如何,都會牽連到您,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