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囈地問:“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入畫一驚,低下臉去,沉默了一會,還是清楚地回答。
“他是我表哥,這是真的……”
唔……繼續說,不要停。惜春並未睜開眼睛。她覺得眼簾非常重,像被粘住了一樣,心裡有模糊的恐懼,死亡的陰影不知何時附著在心壁上。她想起人一旦死去,就會失去一切的聲音,她感覺自己的力量漸漸消失,像生命從心裡流失一樣,恐懼越來越龐大。她迫切地要聽見人聲。
入畫看了她一眼,惜春閉著眼睛,這樣的不關注,反而使入畫能夠放鬆地講述。車搖搖晃晃,入畫的聲音一路起起落落——我們訂過親,然後他家道中落。我父母悔婚,那時太小,未懂得抗拒父母的意志,也不想抗拒,因父母給予足夠安逸溫暖,貪圖平靜,便安心接受安排。但後來家道亦隨之衰落,我被府裡買進來,派給姑娘。
入畫感覺惜春在點頭。她於是又說下去,那是逾禮的事,但她亦知惜春當日不會怪罪,現在更不會怪罪自己。
“……那日以後他買通園裡的婆子約見我,雖然短暫,卻知這個男人足夠勇敢,亦知他能夠放下以往芥蒂同我相見並不容易……”
入畫接受來意兒並沒有勉強的意思,與他在塵世再度相遇,自身已是孑然無親的人,於是彼方的溫暖和好處放大,溫柔招引。
入畫說著,勾動回憶,就笑起來。溫柔甜美的笑容像從花間飛起的蝴蝶一樣遊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