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結束以後。
丁大虎、丁二奎和宋小月終於可以單獨會見丁武了。
狹窄的會客室內,丁大虎、丁二奎和宋小月三人坐在桌子旁邊,靜靜的等待丁武的到來,三人的表情都很焦急,尤其是宋小月,心裡急的都不行了。
“嘎吱!”
會客室的鐵門被開啟,手戴鐐銬的丁武跟隨兩名警察走了進來,此時丁武的樣子很是憔悴,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兒啊……”宋小月站起身撲過去,一把抱住丁武,大聲痛哭起來。
丁二奎和丁大虎也站起身,各自抹著眼淚。
“請你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兩名警察強行分開了宋小月和丁武,然後吩咐眾人坐在了桌子兩邊。
“媽……兒子對不起你……”丁武臉上寫滿了愧疚。
“兒子,你怎麼這麼衝動啊,你為什麼要殺人啊……”宋小月哭道。
丁武苦笑一聲:“我當時是太沖動了……”
“丁武,你對得起我們嗎?”丁二奎指著丁武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孝子……”
丁武低著頭,一言不發。
“好了,你們都別罵丁武了。”丁大虎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神慈愛的望著丁武:“丁武,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其實也有責任,要不是我們平時太慣著你了,你也不會養成自大、囂張的脾氣,估計也不會殺人了……”
“不,大伯,都是我自己的錯,是我自己沒出息、不長進,給你們丟臉了。”丁武搖搖頭。
“丁武,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話,你給我老實的回答。”丁大虎一字一句的說道:“假如能重新來一回,你還會殺人嗎?”
丁武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會了。”
丁大虎笑了,是苦笑:“你要是能早些悔悟該多好啊……”
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丁二奎和宋小月還不到五十歲,眼看著剛剛成年的兒子被執行死刑,心裡那種痛楚根本無法言語。
見面的時間很短,十分鐘以後,兩名警察就要帶丁武離開。
宋小月哭喊著衝上前,死死的拉著丁武不放手,說什麼也不讓警察把丁武帶走,宋小月很清楚,只要她一鬆手,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丁二奎也上前抓住丁武的手,老淚縱橫的說道:“丁武,你真是疼死爸了……”
丁武本來強忍著沒哭,但是聽完丁二奎的話之後,眼淚頓時下來了:“爸,媽,兒子不孝,兒子對不起你們……”
站在一旁的丁大虎伸手擦了擦眼淚,嘆息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眼看場面有些失控,兩個警察立即拿出對講機,又喊來好幾名警察。
在數名警察的合力下,終於拉開了宋小月和丁二奎。
眼看著丁武就要被帶走了,宋小月和丁二奎頓時急眼了,發瘋般的衝上去,但是兩人剛衝出兩步,就被警察死死的抓住了。
丁武被拉出會客室,大聲喊道:“爸、媽,兒子不孝,來世再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大伯,求你幫我照顧我爸、我媽……”丁武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終於聽不見了。
“我的兒啊!”宋小月哀嚎一聲,當場暈死過去。
丁二奎傻傻的坐在地上,眼睛望著門口,嘴裡不停的呼喊兒子的名字。
……
足足過了一個星期。
牛志剛才從市裡回來,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許多。
“牛書記,你回來啦?”田翠英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牛志剛的辦公室。
牛志剛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抽菸,沒有搭理田翠英。
“牛書記,找到買家了嗎?”田翠英繼續問道。
牛志剛依舊沒有搭理田翠英。
“牛書記,你怎麼不說話啊?”田翠英疑惑的問道。
“我說你煩不煩啊!”牛志剛抬起頭,狠狠瞪了田翠英一眼:“我現在不想見你,給我出去!”
田翠英懵了:“牛書記,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誰惹你了……”
“你惹我了!”牛志剛吼道:“出去,聽到沒有,給我出去!”
田翠英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牛志剛鐵青的臉之後,頓時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關上門,田翠英臉上充滿了疑惑不解,牛書記這是怎麼了?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
辦公室內。
牛志剛伸手抓了抓稀疏的頭髮,苦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