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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幫”要篡黨奪權,有一些事情容易理解;但是砍伐花木,剷除海棠,彷彿這些花木真能抓住他們那罪惡的黑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宋代蘇洵在《辨姦論》中說:“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奸慝。”砍伐西府海棠之不近人情,一望而知。愛好美好的東西是人類的天性,任何人都有權利愛好美好的東西,花木當然也包括在裡面。然而“四人幫”卻偏要違反人性,必欲把一切美好的東西剷除淨盡而後快。他們這一夥人是大奸慝,已經絲毫無可懷疑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為什麼西府海棠的影子今天又忽然展現在我的眼前呢?難道說是名花有靈,今天向我“顯聖”來了麼?難道說它是向我告狀來了麼?可惜我一非包文正,二非海青天,更沒有如來佛起死回生的神通,我所有的能耐至多也只能一灑同情之淚,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神話,但是現在我真想相信起來,我真希望有一個天國。可是我知道,須彌山已經為印度人所獨佔,他們把自己的天國樂園安放在那裡。崑崙山又為中國人所壟斷,王母娘娘就被安頓在那裡。我現在只能希望在遼闊無垠的宇宙中間還能有那麼一塊乾淨的地方,能容得下一個閬苑樂土。那裡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春之草,大地上一切花草的魂魄都永恆地住在那裡,隨時、隨地都是花團錦簇,五彩繽紛。我們燕園中被無端砍伐了的西府海棠的魂靈也遨遊其間。我相信,它決不會忘記了自己呆了多年的美麗的燕園,每當三春繁花盛開之際,它一定會來到人間,駕臨燕園,風前月下,憑弔一番。“環�空歸月下魂”,明妃之魂歸來,還有環�之聲。西府海棠之魂歸來時,能有什麼跡象呢?我說不出,我只能時時來到辦公樓前,在翠柏影中,等候倩魂。我是多麼想為海棠招魂啊!結果恐怕只能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了。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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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西府海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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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風和日麗的三月,我站在這裡,浮想聯翩,悵望晴空,眼睛裡流滿了淚水。
1987年4月26日寫於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專家招待所。行裝甫卸,倦意猶存。在京構思多日的這篇短文,忽然躁動於心中,於是悚然而起,援筆立就,如有天助,心中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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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絲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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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天,孩子們在房前空地上,斬草挖土,開闢出來了一個一丈見方的小花園。周圍用竹竿紮了一個籬笆,移來了一棵玉蘭花樹,栽上了幾株月季花,又在竹籬下面隨意種上了幾棵扁豆和兩棵絲瓜。土壤並不肥沃,雖然也鋪上了一層河泥,但估計不會起很大的作用,大家不過是玩玩而已。
過了不久,絲瓜竟然長了出來,而且日益茁壯、長大。這當然增加了我們的興趣。但是我們也並沒有過高的期望。我自己每天早晨工作疲倦了,常到屋旁的小土山上走一走,站一站,看看牆外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和亞運會招展的彩旗,顧而樂之,只不過順便看一看絲瓜罷了。
絲瓜是普通的植物,我也並沒有想到會有什麼神奇之處。可是忽然有一天,我發現絲瓜秧爬出了籬笆,爬上了樓牆。以後,每天看絲瓜,總比前一天向樓上爬了一大段;最後竟從一樓爬上了二樓,又從二樓爬上了三樓。說它每天長出半尺,決非誇大之詞。絲瓜的秧不過像細繩一般粗,如不注意,連它的根在什麼地方,都找不到。這樣細的一根秧竟能在一夜之間輸送這樣多的水分和養料,供應前方,使得上面的葉子長得又肥又綠,爬在灰白色的牆上,一片濃綠,給土牆增添了無量活力與生機。
這當然讓我感到很驚奇,我的興趣隨之大大地提高。每天早晨看絲瓜成了我的主要任務,爬小山反而成為次要的了。我往往注視著細細的瓜秧和濃綠的瓜葉,陷入沉思,想得很遠,很遠……
又過了幾天,絲瓜開出了黃花。再過幾天,有的黃花就變成了小小的綠色的瓜。瓜越長越長,越長越長,重量當然也越來越增加,最初長出的那一個小瓜竟把瓜秧墜下來了一點,直挺挺地懸垂在空中,隨風搖擺。我真是替它擔心,生怕它經不住這一份重量,會整個地從樓上墜了下來落到地上。